待王平走后,黃月英拿里攥著書信和羊毛布,從屏風后面走出來,一臉的喜意。
“原本還想著那小子是想偷懶,所以這才拿著采風的名頭,跑去漢中,沒曾想卻是做了這般大事。”
諸葛亮看著自家細君一臉欣慰又高興的模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細君對那小子何以如此上心耶伯松也是你的孩子,怎的不見你這般關心他”
黃月英白了諸葛亮一眼“阿郎這話好生沒道理。伯松年少老成,如今又已到弱冠之年,可是比那小子大了四五歲呢,叫我如何關心再說了,讓伯松去那漢中受苦,可是不我的主意。”
說著,又抖了抖手里的書信“那混小子去了漢中才多久就傳來這樣的消息。別的不說,就是這羊毛,日后能讓你省多少心怎的還對他不滿意”
“好好好細君說的有理,是我說錯話了。”
看到黃月英一副為自家孩子說話的模樣,諸葛亮有些招架不住。
看到自家阿郎服了軟,黃月英又喜滋滋地看了一遍書信,繼續說道“這信上說他準備建一個牧場,圈養牛羊,打算給伯松一份,又給妾身一份,這般算來,咱諸葛家豈不是占了兩份介時別人會不會說閑話”
“有甚閑話”諸葛亮渾不在意,“想那牧場圈養牛羊,就算是他有辦法貯存草料,這一個夏秋下來,又要給牛羊吃,又要割草貯存能存下多少”
黃月英想了想,點點頭“阿郎的意思是,那牛羊規模不大”
“這建牧場圈養牛羊之事,誰也沒見過,但在我想來,牛羊總是要吃草料才能活,他上哪找這般多草料”諸葛亮一想起那小子總是不按道理行事,往往做出讓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說出這話,心里總是有些發虛。
“那小子的意圖,應該是自己養羊再剪羊毛織布,這才是真正的賺頭。就算他養得再多一些,這么多家分下來,估計也就和那養雞差不離。上回那祝雞翁之術,他嫌我害他,故意把咱家漏了,所以這回是要補上呢。”
“阿郎這話說得就如那小孩子斗氣一般。”黃月英忍不住地撲哧一笑,“人家小小年紀呢,跳脫一些也是正常,不就是沒隨了你的意入府做事么你一個大漢丞相,還這般記仇。”
“這如何是記仇的事”諸葛亮有些不爽,“叫他入府做事,他不愿意。讓他安分地守在錦城,他又非要去漢中。想許張家小娘給他,他非要在關姬和李遺兩人之間橫插一杠子。你說說,這是記仇的事”
“你啊,就是這脾性。”黃月英把書信還給諸葛亮,找了位置坐下,又仔細地把那布折好,這才開口說道,“大事小事都想抓到手里。遇到個能入了你的眼的,又想把人家死死攥在手心才甘心。”
諸葛亮欲言又止。
黃月英擺擺手,阻止了諸葛亮的開口“事分大小,阿郎是大漢丞相,卻要親自去處理軍中司馬的事務,此事就算妾是婦人,亦知不妥。人各有志,他不愿意入府做事,那就像如今這般,讓他去做他愿意做的事,不也做出這般大事”
說著,黃月英認真地看著諸葛亮“阿郎,你可曾記得,那楊子昭也規勸過你,不可如此行事還有那馮明文,年紀雖小,卻也知道職責分明。人也好,事也罷,阿郎為何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些呢”
諸葛亮沉默,好一會才說道“細君此言,當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