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屁股坐到紡車前,呆呆地看著紡車。
阿梅的想法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馮永記憶的大門,他開始努力地回憶起前世關于紡車的一點一滴。
“媽的,為什么老子不是紡織工程專業畢業呢”馮永想了半天,這才懊惱地發現自己除了在書上看到過紡車的模樣,實際中根本沒有見過。
除了語文書上的黃道婆,好像與紡織有關的只有歷史書了。
可是不管是語文書還是歷史書,都是在大肆宣揚當時領先世界水平多少多少年,問題是,領先在哪怎么做的,卻是一字未提。
當時只顧瞎幾把自豪了,自豪完就沒了,連人家是怎么做出來的都不知道。
失敗,真是失敗。
再后面,圈地運動是英國的,羊吃人也是英國的,珍妮機,好像也是英國佬發明的吧是不是用的水力
馮永實在是記不清了,他只記得第一次工業革命都是在有河水的工坊里起來的。
可是這些對眼前改裝手搖紡車毫無意義。
屋里的人看著馮永突然如著了魔一般,目光呆滯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嘴里喃喃自語,也不知是在說什么。
開始還以為他是在想事情,當下都不敢出聲,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子實,你說,兄長不會有事吧”
過了一會,最先耐不住的是趙廣,他輕輕地碰了一下王訓,說了一句。
“小聲些,兄長正在想事情呢。”
王訓提醒道。
“你不覺得,兄長這個模樣有些不對勁嗎”趙廣定定地看著馮永,嘴里繼續說道,“不會是著了魔吧”
精神病人思路廣
王訓古怪地看了一眼趙廣,他自然是不會想出這么一句對趙廣大不敬的話來,但心里首先想到的,總是覺得趙二兄的想法是不是對兄長有些不敬。
“別忘了,兄長以前可是發過癔癥的。”
趙廣看懂了王訓的眼神,心下一著急,便翻出了馮永以前的黑歷史。
王訓經趙廣這么一提醒,也猛地想起來了,再與趙廣對視一眼,兩人均在對方眼里看出了些許的擔心。
兄長這副模樣,持續的時間好像真有有些過久了,再說了,這紡車有什么好想的,那不應該是女子琢磨的東西嗎
馮永的手突然動了,摸上了紡車上的紗錠。
然后,那呆滯的眼神爆發出強烈的光彩,猛地站起來,手舞足蹈,狀若癲狂,哈哈大笑“對了,就是這個”
腳下一用力,“嘩啦”一聲,直接把紡車踢翻了,可是馮永卻仍是毫無所覺一般,繼續在那里蹦來跳去,似乎還覺得不過癮,又學著邁克爾杰克遜的舞蹈,狠狠地扭了幾下胯。
不好出事了
阿梅剛才自是聽到了趙廣的話,此刻最擔心的就是她了。
畢竟這個事情可是她引起的,如果主君當真因為這個出了事,她要是以死贖罪,能讓錦城里的族人能逃脫一難,那就是謝天謝地
“主君,主君,你沒事嗎”
阿梅看到馮永這個模樣,當下第一個沖過去,抱住他哭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