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長者傳個話給馮郎君,就說漢中冶監令霍弋來訪。”
“原來是霍監令,快請快請,主家早已說過,只要是霍監令前來,只管前行即可。霍監令請隨老仆來。”
呂老卒笑得越開心,臉上的刀疤就越恐怖。
“敢問老者主家是何人”
雖然霍弋聽眼前這個刀疤老者自稱是老仆,可是將門之后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個手上沾滿了血的老卒。
“主家正是霍監令口中的馮郎君。”
“好好,那就勞煩老者了。”霍弋笑道,“這可算是問對人了。”
一路跟著呂老卒,霍弋看著營寨周邊許多人在忙忙碌碌,而且多是羌人。
可是無論是喂養牛羊,還是伐薪擔柴,亦或者搬運東西,卻是各有秩序,沒有一絲混亂。
當下不禁暗暗稱奇,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究竟是何人大能,竟然能讓胡人也變得如此乖巧聽話我觀這些羌人,多是婦人,卻隱隱有行伍之形,當真是奇哉怪哉”
呂老卒聽了,笑得瞇起了眼,仿佛這話就是在夸他一般。
“不瞞霍郎君,這等規劃,正是出自主家之手。”
雖然早有猜想,可是聽到眼前這個老卒承認,霍弋還是忍不住地驚嘆“早聞馮郎君有少年英雄之名,就眼前這些羌人所為,可知不虛。”
“這有何奇”
難得在貴人面前露臉,呂老卒開口吹噓道“此法說來也是簡單。不過是把那羌人按人頭分成多隊,每隊各有隊長,平日里分配活計,只管說與隊長聽。至于如何干,那就是他們自個兒商量的事。干得好能吃飽肚子,干不好就吃個半飽。想那羌人,往日哪有吃飽肚子的時候,為了能吃飽,還不得拼了命”
這不就是有些類似行伍之制么
霍弋心里一驚,同時心里又想道,若是皇莊也這般做法,分成多隊,各自競比,各有賞罰,豈不是要比以往一古腦聚到一起干活要快上一些
“哎呀我等候霍監令久矣若不是分不開身,早就要去拜訪霍監令了”
得到消息的馮永站在營寨門口,笑著對過來的霍弋拱手行禮。
“何敢讓馮郎君上門拜訪”
霍弋看到營寨門口站著一位少年郎君,又聽到他說這話,心里明白,看來這位就是自己此行的正主了。
“在下能得這漢中冶監令之位,說起來還是要多虧了馮郎君,此事還沒謝過馮郎君呢。”
“那是陛下英明,這才設了漢中冶,再加上霍監令得了陛下的青眼,與我可沒多大關系。”
馮永可不敢居功,雖然吧,這諸冶監是在自己手里活過來的,而漢中冶的設立,也是因為他獻出的八牛犁。
可是在阿斗心腹之人面前,這種功勞,還是要把皇帝掛在嘴邊比較好。
“陛下自然是英明,可是馮郎君那也是在里面出了大力的,陛下在宮里,也是贊了馮郎君幾回呢”
本以為這行人只有霍弋是主角,沒曾想一個站在霍弋身后的人突然插了一句。
雖然話是好話,可是聲音卻讓有人些不舒服,過于尖銳了。
“這位是”
“奴婢黃皓,今任漢中冶監丞一職,以后還請馮郎君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