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太明白為何關家阿姊為何突然又不嫁李家公子了,但這并不妨礙她知道關家阿姊的性子。
對于關阿姊的婚事,連關伯父都要聽她的意見呢,世間又有誰能強迫阿姊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只有取錯的名字,哪有取錯的名號
巧言令色,雖然不好聽,但馮郎君善哄女郎,張星憶自己卻是親身體會過的。
如果說關阿姊的事是巧合,那李家女的事又怎么解釋
難道也是巧合
難道當真是因為那廖立曾罵馮郎君是巧言令色之輩,所以馮郎君才強奪了他的未婚妻
好吧,就算這也是巧合,但長干行此文,那根本就沒辦法解釋了。
與馮郎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者,不是她自己,更不是關阿姊,而是那已嫁為人婦的又一個李家女。
這才是張星憶最為介懷的
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從哪里傳出來,馮郎君曾有過一個未婚妻,又被人退婚,慘遭情變之事,而且還被人編得有板有眼。
而那篇長干行,則是最重要的證據。
什么十四為君婦啊,什么十五始展眉啊,最最重要的,還是那一句十六君遠行
馮郎君十六歲的時候,不正是他發瘋進山,人不知所蹤的時候也正是那個時候,他的那個未婚妻,嫁作了他人婦。
這篇長干行,寫得卻不是嫁作他人婦,而是嫁與他自己,這個除了馮郎君是心有所懷,臆想出來,還能是什么
所以外面的人都在傳,正是因為馮郎君遭此情變,所以才變得心思歹毒,好奪他人之妻
張星憶蹙起眉頭,心道莫不成這傳言,也有幾分道理
心思歹毒她肯定是不信的,就算是再歹毒,那也是對賊人,自己的大人生前還吹噓自己天天殺人呢,怕什么
只是這好奪他人之妻嘛
張星憶想了想,吩咐了婢女一聲,“備車。”
“娘子這是要出門”
“廢話,我不出門,難道備車讓你坐”
張星憶瞪眼道。
說完,她又轉身去找自己的阿母。
想要出門去,得先向阿母說一聲。
“要出門出門作甚”
女兒長大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規矩地四處亂跑,所以張夏侯氏要問個清楚。
“女兒有些武藝上的事情,想去找叔母。”
張星憶大眼睛骨碌轉了一圈,說道。
張夏侯氏正坐在一輛紡車面前低頭紡線,時不時地捻一下線頭,卻是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神態。
若是她看到了,就會知道這個女兒肯定不會是去找她的叔母這么簡單。
“你多看些書,學些女紅才是正經,女兒家家的,武藝要那么好有什么用難道還能像上沙場殺敵”
張夏侯氏沒好氣道。
“學武如何會沒用”張星憶嘟嘟嘴,“宮里的侍醫也說過了,要不是阿姊學過武藝,身子底子好,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