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馮永直直地盯著李慕,也不說話。
“不知兄長要與小妹說什么事”
此時的李慕衣著樸素而淡雅,沒有上一回來訪時的精心打扮,反是學著紡織工坊里的人穿著窄袖,顯出一種干練之色。
馮永笑笑,淡然道,“阿梅雖是僚女,但她卻是我所重之人。我希望你這是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兄長所言,小妹不知何意。”
李慕眨眨眼,有些茫然地說道。
只見她忽又露出委屈之色,“兄長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沒有誤會,就算是誤會,那也是你的做法讓我誤會。”
看到眼前這女子還在裝傻,馮永的臉色變得冰冷,“你剛來不久,有些事情可能不大清楚,我的性子你可能也不大了解。”
“紡織工坊的事,只要你覺得可以證明自己的能力,那就不用顧慮我,完全可以放手去做。但是,如果你證明不了你的價值,那我只能說聲對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紡織工坊以外的事情,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沾染半分。不然,我馮某人雖然頂著好色之名,可未必有憐香惜玉之心。”
跟老子裝什么裝
后世的會所服務員老子見得多了
影帝級的戲子天天屏幕上見。
阿梅是馮土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寶貝,卻被眼前這女子拿來當槍使,所以他肯定要警告她一番。
李慕看到馮土鱉如同狗臉一般突然就翻了臉,終于知道自己好像已經觸到了眼前這男子的底線。
當下勉強一笑,低下頭認錯道,“對不住馮郎君,是妾太心急了。但是,妾可以向你保證,妾對阿梅娘子是沒有惡意的。”
“如果你有惡意,你現在就不會是站在這里跟我說話了,而是收拾東西準備回錦城告訴李太公,讓不要再在漢中折騰了,還是安心在錦城那里好好呆著就行。”
馮永語氣雖輕,但話卻極重。
漢中的馬太守還欠老子錢呢
大不了不要這些錢了,再讓諸葛老妖生氣一回,也要把李家六房趕出漢中,馮永相信還是可以做到的。
“妾明白,妾以后再不敢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時候雖然沒有這個說法,但做法自古以來就是相通的。
李慕空降紡織工坊,著急證明自己,想要拿個人立威,以示她的權威,可以解理,但她不應該把阿梅也算計進去。
阿香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有可無,可認可否。
但如果是馮永在這個事情上贊同了李慕的做法,那就他在無意間,就表明了對李慕的支持,李慕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如果馮永否定了她的做法,那她也沒什么損失。
畢竟誰都知道阿梅是馮永的寵妾,馮永要是直接讓那個阿香上了戶籍,那誰都會覺得是阿梅給他吹了枕頭風的結果。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李慕說不定還可以借機試探出馮永的性子和為人。
事情壞就壞在,誰也不知道馮土鱉心里會對一個婢女看重到何種程度。
技術的改進是需要時間的積累,經驗的積累。
阿梅改進一次紡車,那就已經是人品大爆發。
如今她還能保持對織機的改進熱情,那就是難得。
這種行為需要鼓勵,而阿香的上戶籍,就是馮土鱉對自家侍女的一次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