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言,短短幾句,就能蠱惑人心,不是巧言令色是什么
心里頭這般想著,樊姓老者臉上卻是陪著笑,“馮郎君名滿大漢,又身居要職,我等只是賤籍之人,如何能失了禮數”
當年師尊就是太過于恃才,又不甘心自己因為行醫而被世人所輕,這才做出了種種舉動,惱了曹賊。
眼前這少年郎君心思狠毒,如今看來又頗不拘小節,當真是越看越覺得像是那曹賊,所以還是小心一些,身段放低一些為妙。
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從曹賊手里逃了出來,最后卻還是逃不脫師尊同樣的命運。
“小人這身所學,在貴人眼里,那是不值一提。得蒙馮郎君不遠千里所召,實是不勝惶恐,就怕所學疏淺,失了馮郎君之望。”
馮永自然不知道樊姓老者心里所想,但看他所言,卻好像是對自己有所畏懼一般。
再看看他一身黔首老農的打扮,如果不是他那鶴發童顏的模樣,平添了幾分氣質,說他是鄉野蒼頭也沒人懷疑。
于是馮土鱉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看了看李遺,遞過一個詢問的眼神,心道此人當真有了不得的醫術
李遺得了馮永的眼神,明白兄長的疑惑,但此時卻不是解釋的時候,當下便笑道對那樊姓老者說道,“樊醫工何以如此自謙當年華元化醫術名滿天下,樊醫工又是華元華高徒,如何算得上是所學疏淺”
華元化是誰
馮土鱉心里更疑惑了。
“小人如何稱得上是師尊高徒師尊一身所學,吾師兄才是得了真傳,小人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樊姓老者連連自謙。
看到老者這副模樣,李遺眉頭一皺,心道此人莫不是也是學了那華元化的脾性,想以此要挾
樊姓老者何等人精,看到李遺似有不耐煩之色,當下便知他心頭有些不喜,連忙又說道,“小人雖然所學甚淺,但只要馮郎君不棄,但凡有用到小人的地方,馮郎君請盡管吩咐,小人定是竭力而為之。”
馮永此時終于確定,這樊姓老者,不但對自己有畏懼之心,而且還有著戒備和刻意的疏遠。
他看到眾人的神色皆有些異常,卻是想不出究竟哪里出了問題,可是當著他們的面,又不好細問李遺。
“永能得諸位不遠千里而來相助,如何敢有吩咐一說只是誠心相請罷了。諸位趕了這般遠的路,不如先行歇息。待晚些時候,我再與各位接風。”
“謝過馮郎君。”
待下人帶著這些人下去休息以后,馮永這才問向李遺,“文軒,這樊姓老者,究竟是什么來頭那華元化,又是何人”
“兄長連華元化也不知他可是與那張仲景齊名的名醫呢。”
李遺驚訝地看著馮永,心想兄長對那張仲景那般上心,沒想到卻是連華元化都沒聽說過。
“與張仲景齊名那不是華佗么”
馮永有些愕然,然后又突然反應過來,當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那華元化,便是華佗”
“正是。”
李遺點頭,肯定了馮永的想法。
“所以那樊姓老者,是華佗的徒弟”
“然也。”
“華佗的徒弟,怎么會去了南中”
馮永更加驚愕了。
“此間自有曲折,待小弟細細說與兄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