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這才訕訕笑道,“此文,我是寫皇上與皇后的夫妻情深,如何又與張小娘子扯上關系”
關姬微微一笑,倒也不說破,輕輕道,“故兄長怕也是因為此事而心生內疚,這才送那牧場和工坊的份額與四娘吧”
馮永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因為在他心里,送給張星憶份額,其實是懷著很復雜的心理。
當初他沒有當場明確拒絕與張星憶訂親,是因為覺得自己跟關姬無緣,而且他對那小女孩也是感覺投緣。
那時自己在諸葛老妖心中的地位,可比不過現在。
所以與其讓諸葛老妖塞給自己一個未必喜歡的女子,還不如和這個跟自己對眼的小女孩訂下親事,等幾年,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著急在一時
只是誰又能想到李遺沖撞了別家女子的車駕之后,竟然撞出一個姻緣來
越到后面,與關姬越是親近,心里就越是內疚。
而且給張星憶份額,也有封口費的意思。
最后就是,他自覺得和那小女孩看對了眼,想讓她以后有一份能自主的產業,那樣的話,她至少能活得自在一些。
“兄長方才在大廳里說了,想法子與四娘說這干酪之事。依小妹之見,兄長只要給四娘一封信,四娘只怕就會當場答應兄長的要求,還用想什么法子”
關姬終究還是一個明事理的女子,她所能表達出來的不滿,最多也就是這般程度了,只要馮永稍微哄一下,便回歸了平常模樣。
“話是這么說,但終究是不太妥。”馮永搖搖頭,“她又不似我與三娘這般,不分你我。”
雖然說了份額是給張星憶而不是給張府,但在張星憶長大之前,她所得到的產出,到最后還是會歸張府。
若是他這般做了,張府的人未必會說什么,但未免會認為他是一個出爾反爾之的小人。
關姬嗔道,“又在胡說,我何時與你不分彼此了”
美人輕嗔薄怒,美不勝收,馮永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嘿嘿一笑,也不辯駁。
“兄長想的法子,不會就是這造紙之法吧”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江邊,不遠處有幾個獨立的茅草屋,有人不斷地進進出出正忙著什么。
這是馮永令人連夜趕出來的造紙作坊,才建好十來天。
還沒走近,就能聞到一股股腐臭味,這是泡爛了的草木散發出來的味道。
“馮郎君來了。”
工頭一見到馮永和關姬,連忙放下手中的活遠遠地迎過來。
馮永掩了掩鼻子。
反倒是關姬似乎對這股臭味沒有多少感覺。因為當年荊州之戰,她不知見過了多少死人,死人腐爛的味道,可比這難聞多了。
“馮匠工,這紙的進展,如何了”
當年蔡侯改進了造紙術,朝廷令此法推廣天下。
馮匠工祖上是漢中的造紙匠人,三代人都是在官府的造紙工坊中做事,后來漢中大亂,他僥幸逃出一條性命,卻又成了游蕩在漢中的野民。
后來諸葛喬搶了野民的秸桿,逼得他們不得不出來,最后投到了馮永的工坊名下。
馮土鱉做事有個好習慣,就是很注意分類和儲備,不光是對事物,也對人。
所以他手里有一個人才備用名單。
比如說呂老卒那個未來的婆娘和他的未來阿姑,就備注著識字,那是準備以后當幼師用的。
而眼前的這個本家,人才備用名單上面就備注著會造紙。
所以馮永在和關姬提及印刷術時,想到了造紙,于是在準備向錦城救援的同時,還去翻了翻手里的人才備用名單,竟然發現自己有一個會造紙的本家,還是祖傳三代。
求人不如求己,所以馮土鱉自然就不客氣地用上了。
麻和桑樹皮造紙,只能算是試驗,所以還用不了太多的人。
馮匠工帶著幾個人打下手,就差不多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