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新加入這個小團體不久新人沒地位,所以無論座位也好,行蹤也罷,都是默默地跟在最后頭。
此時看到兄長說個話都注意到自己,當下有些感動,連忙拉了拉韁繩,跟了上去。
“打仗打的是人,是錢糧。”
馮永信馬由韁,緩步而行,邊走邊道,“大伙都知道大漢如今好過了不少,連續兩年糧食大收不說,就是府庫里,也收上來不少的錢帛。”
“還有就是,從去年開始,官府又給不少人上了戶籍。別的不說,”馮永指了指路邊的農田,“就是從錦城那邊送過來開荒的百姓,今年少說也有五六萬。”
說完又嘿然一笑,“這五六萬百姓,可不是說只送過來就完事了的。官府還要給他們租牛租種子,讓他們至少能安然過了今年。這可不是一筆小開銷。”
馮永前邊身為漢中典農校尉,這點內部資料還是有權力知道的。
“換作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這其中,也有兄長的功勞。”
李遺也看向周圍的農田,喟然一嘆,“八牛犁給大戶人家用,曲轅犁給小戶百姓用,漢中不到兩年能有今日,兄長之功不可謂不大矣。”
說了這個,又想起南中,臉上不禁露出古怪地笑容,“如今南中那些叛軍,不知有多少人對兄長恨之入骨。這損南中而實漢中之策,當真是妙極”
“我只是提出了個方向,如何操作,還是看丞相。”
對這個,馮永就更不敢爭功,繼而又長嘆一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古人誠不欺我。丞相對人心的掌控,更是妙到毫顛,讓人自嘆不如。”
“可世人都只知這計策是兄長最先提出來的,皆道兄長腹有妙計。”
“妙計”
馮永斜視一眼李遺,“文軒莫要凈拿些好話來哄我,如今全錦城,流傳著一句話,不知文軒知也不知”
李遺當然知道,只是他卻只能裝作不知道,“不知。”
馮永哈哈一笑,指了指李遺,“文軒何不實也你從錦城轉返,卻是對錦城所傳的那些流言,一字不提,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
關姬都已經來了好幾封信了,她對馮永如今可是全心全意,自然氣不過錦城的那些流言,所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給馮永說了,還想著既然馮郎是小文和,那就要想些法子反擊一下。
哪知馮永卻是渾不在意,反去信安慰。
阿斗被人懷疑不是劉備的親兒子都沒辦法,他又何必去管這些人
“巧言令色馮郎君,心狠手辣小文和。”
馮永念了一下,又再哈哈大笑一聲,“賈文和之智,天下聞名,我能得此稱,也算是榮幸。”
豈不料李遺聽了這話,臉上古怪之色更濃。
“兄長莫不成當真與賈文和有關系”
李遺試探地說了一句。
馮永一愣,反問道,“什么意思”
“賈文和去歲病亡,兄長去歲從山里出來,有人說,兄長與那賈文和是同出一門。一人亡,一人出,都是兄長師門推出來專來禍亂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