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逶迤行走在官道上的軍伍開始漸漸地加快了行動。
“還有,派人給趙將軍送信,就讓他在鱉縣休整一日,然后立刻南下,不得耽誤。”
“諾”
待軍令傳了下去,這才有僚屬開口道,“將軍,大軍一路過來,已有疲態。趙將軍所部,更是探路在前,只怕勞累更甚。何不讓將士們多休息兩日,以恢復力氣戰那賊軍”
三十多歲的馬忠正值壯年,聞言傲然一笑,“朱褒乃無膽鼠兒耳我大軍未到,便已自退數百里,如今把兵力全收縮到且蘭,大軍只管前進到且蘭城下再歇不遲。”
“萬一那朱褒使的乃是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之計,那豈不是壞了丞相大事”
馬忠聽了,當下就是哈哈一笑,“若是換了他人,我尚有這顧慮,但那朱褒么”
說到這里,馬忠臉上輕蔑之色盡現,“此人本就是志大才疏之輩,被先帝派來牂柯當太守卻反了大漢,此乃無義。在任太守期間又恣睢暴虐,無恩加于百姓,誰會真心給他賣命”
“在民團面前,他連鱉城都守不住,何來計謀之說分明是無計可施。”
馬忠說到這里,臉上露出思索之色,“若是他妄加守且蘭,那就是自困于籠。怕就怕,他要是打算收攏兵馬往南逃竄,與益州叛軍合成一處,只怕卻是不美。”
“再擬一道軍令給前鋒,到了且蘭城下后,若是發現那逆賊有南逃之跡,必須想法子拖住”
“諾”
益州郡孟獲和雍闿自叛亂后,雖然東吳任雍闿為永昌太守,但由于永昌功曹呂凱、府丞王伉率領吏士死守永昌,雍闿難以入城,不得已,只得退回,與孟獲分治益州郡。
孟獲勢大,自己親自駐守滇池縣,又派其族弟孟琰駐味縣。
而首倡叛亂的雍闿僅僅是得了以堂狼縣為中心的益州郡一小部分,心里早有不滿。
南方益州郡的滇池縣內,孟琰步履匆匆,徑自走入滇池府衙,對守在府衙門口向著自己行禮的蠻兵恍然無視。
他制止了要前去稟報的蠻兵,自己越過前堂,人還沒到堂廳,就已經開口喊道,“阿兄,我來了。”
“昂雄來了”
前廳走出一人,身子矮壯,臉部黝黑,頭頂嵌寶紫金冠,紫金冠邊上的野雉的尾毛不時地晃動,正是霸占了大半個益州郡的孟家當家之主,孟獲。
“外頭悶熱,昂雄且先進來再說。”
“阿兄,我聽說,高定和朱褒皆派人過來了,要我等前去支援”
落座剛坐好,孟琰就開口問道。
“正是。”
孟獲點頭。
“那阿兄是如何個打算”
“尚未決定。”孟獲面有疑慮,看向孟琰,“所以我這才派人叫昂雄回來商議。”
“阿兄可有考慮”
“有,我本意是讓那雍闿率軍去援助高定,我親自帶兵去且蘭與朱褒匯合,你看如何”
“不可”
孟琰急忙阻止道,“益州乃是我孟家之根本,萬不可有失。阿兄這般做,益州郡豈不是空虛若是那李恢帶兵南下,誰人拒之”
“自然是你。”
“我”
孟琰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然后又很快地掩蓋住,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之色,“阿兄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