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回道,“回馮郎君,有不少,幾乎每個山頭都有數株,多者甚至有十數株。”
馮永笑道,“怪不得。看來你家這個做油傘的獨門手藝,也是托了這些樹的功勞吧”
老頭聽了,神色大變,戒備地后退兩步,下意識地作出了防御的姿態,同時看了一眼呂老卒。
“鏘”
看到老頭動作不對,趙廣已經直接拔出劍來,寒光一閃,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劍
王訓反應同樣迅速,拔出馬刀,掩護在馮永面前,同時又與趙廣隱隱成合擊之勢,然后長刀指向呂老卒,喝道,“你別動”
楊千萬則是立刻站在馮永的背后,警惕看著周圍,防止從別的地方有人沖過來。
部曲們反應慢了一步,但在趙廣刺出那一劍后,已經紛紛拔出兵器,分散成一個圓圈,把馮永護在中間。
呂老卒是部曲里面反應最快的,誰知他才下意識地走了一步,就看到王訓刀尖指著自己,這才想起了什么,不由地一聲長嘆,放下手里的兵器,退出了護衛圈。
那邊的老頭手里只有一根拄著上山的木棍,看到趙廣的劍刺過來,哪里敢擋,當下一個翻滾,避了過去。
他正待想著要逃跑,哪知呂老卒就大喊了一聲,“呂老六,你要是不顧家里人和那些老兄弟,那你就跑”
老頭剛剛起來的身子猛地一頓,這才頹然站住不動。
趙廣的劍尖堪堪頂到他的后背心,就差一點就刺穿了他的身體。
不過他終究是從趙云的棍棒下逃命無數次的人物,再加上其舅舅又是馬超。
馬家的劍術“出手法”,那是有大名聲的。
現今這個老娘又寵他,所以他好歹也是得了幾分真傳,看到老頭站住不動,當下“唰”地一聲,就把劍劃了一個方向,直接架到了老頭的脖子上。
這些人的動作說起來話長,但兔起鶻落之間,那就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反而是眾人中最核心的馮土鱉一臉的懵逼。
因為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
“老叔,你好歹也是姓呂,就這么帶人過來奪我家的手藝”
被喊作呂老六的老頭子不顧脖子邊上的寒鋒寶劍,慢慢地轉過身來,徑自讓寶劍劃出一道口子,滿眼怒火地看著呂老卒,咬牙切齒地說道。
呂老卒苦笑地看向馮永,再看向老頭,“這是誤會。”
“發生了什么事”
馮永這個時候才從懵逼的狀態里回過神來,奇怪地問了一句,“義文,這老者有問題”
“兄長,方才小弟看這老頭神色不對,手上有所動作,故這才先發制人。”
趙廣的劍沒有離開呂老六脖子分毫。
這個呂老六是呂老卒介紹過來的,聽說兩人還是同族,所以馮永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呂老卒,“哦有什么誤會”
“小人這個侄子,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他還以為主家是要奪他家里的手藝,故這才起了逃跑的心思,沒想著卻是讓趙郎君誤會了。”
“手藝什么手藝做油傘的手藝”
馮永有些啼笑皆非地問道。
呂老卒點點頭。
得到了呂老卒的確認,馮永再看向呂老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至于看上你這點手藝”
呂老六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