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益州郡蠻王孟獲是也。”
“原來是孟大王,士觀孟大王頗通禮儀,為何又會做那叛逆之事”
王士目光炯炯,看著孟獲,神色凜然地問道。
“叛逆”孟獲有些好笑地搖頭道,“非是叛逆,如今天下共有三主,誰是叛,誰是逆”
說著,看了看王士,繼續道,“王先生,你們漢人也曾有人說過,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大漢又何嘗不是一如當年的大秦”
王士聽到這話,當即就勃然大怒,“大漢天子仍在錦城,如何說是失其鹿”
“豈有偏安于一隅的天子”
孟獲譏笑道。
“賊人勢大,故天子不得不暫居錦城,終有一日,漢室終興,天子自會還于中原舊都”
“只怕王先生看不到那天了。”孟獲盯著他說道,“現在你與雍闿所謀之事已然敗露,雍闿授首,先生可曾想過自己”
王士哈哈一聲,“蠻人亦欲學人勸降乎”
孟獲一聽王士罵他蠻人,當下又羞又恨道,“老匹夫,你還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
王士厲聲道,“王義強豈是怕死之人當年蘇子卿,匈奴脅迫十九年,猶持節不屈我王義強雖不敢自比,但漢節亦不可失”
看到王士凜然而不可侵犯的模樣,孟獲心中震撼,竟然被逼得退了一步。
“孟大王,丞相天兵就在眼前,你卻仍不知悔改,到時益州郡蠻兵死傷無數,皆是因你之過,你莫要自誤”
王士又跟著邁進一步,“聽我一言,不如早早降了以保益州郡百姓,如何”
孟獲“唰”地用劍指著王士,讓他不再上前,喝道,“笑話若是你們當真要保益州郡百姓,那就不應當派兵入益州郡,我自會保他們。”
“說白了,若不是你們漢人自恃高貴,看不起我們蠻人,欺負我們蠻人,我又如何會反”
王士慨然一聲長嘆,“以前大漢對南中鞭長莫及,只能讓你們南中大族肆意而為,孟大王此言,乃是遮掩自身之過。”
“況且如今丞相帶兵南下,自會有一番作為。孟大王還請莫要自誤才是。”
孟獲被王士揭穿了事實,登時惱羞成怒,“你莫要再說這些,如今你落我手中,我只問你,降是不降若是不降,就算是我想放過你,你且看看我身后這部將,他愿是不愿”
王士看著孟獲,堅定而緩慢地搖頭說道,“不降。”
孟獲又驚又怒,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般死硬
不過這等義士,若是當真把他殺了,孟獲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可是若是不殺了他,又如何跟鄂順交待
畢竟高定剛死,自己可是答應讓他報仇的。
來此之前,鄂順就說過,一定要殺了前來勸降的漢人。
“大王且讓開,他既然不降,且讓我先殺了他,就當作是給高大王報了一點小仇。”
鄂順果然在后面喊道。
王士淡淡地看了一眼鄂順,又轉而對孟獲說道,“士可殺不可辱。孟大王,可否求你一事”
孟獲一聽,還以為他終于想通了,連忙說道,“自然可以,是何事”
“求你借我寶劍一用。”
看著孟獲懷疑的神色,王士笑道,“孟大王身邊有猛士護衛,此時軍中又已全部被你控制,難道還怕區區一個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