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方面,樊阿才是專家。當然,若是李當之來了那就最好,因為李當之善用藥。
“妾這一路趕得著急,在邛都接上二兄后,剛好張家阿兄也到了那里,所以我們就一起把二兄送過來了。樊師傅就有些跟不上了。按時間,少說也要遲個六七天。”
關姬有些憂慮地說著,又看了一眼正在煎藥的阿梅,“樊師傅說了,他對二兄的病也沒有什么辦法。最多也就是能用針灸緩解一下兄長的病情。”
“也幸好阿梅跟了過來,從邛都到味縣,都是她在用針,但這針灸之效,也是越來越弱。”
“為何不派人過來和我說一聲,讓我直接過去,這樣關君侯也不至于這般受累。”
馮永問道。
關姬搖搖頭道,“二兄不愿意。他說兄長在南中尚未平定下來的時候就趕到了味縣,定是丞相對馮郎有所重托,豈能因私事而廢公”
“再說了,二兄這病,發作一日,正常一日。他說正常的時候趕路也是可以的,發作的時候就叫人抬著,所以堅持要自己過來,說不妨事。只是,只是這一路上,卻是沒少受罪”
關姬說著說著,又要流下淚來。
馮永連忙哄道,“沒事沒事,到了這里,就交給我好了。”
同時心里感慨,以諸葛亮為了大漢鞠躬盡瘁的性子,在關家失荊州后,還對關興這般看重,果然是有原因的。
除了有才,價值觀也要跟大漢丞相保持一致才行。
比如自己,就經常被諸葛老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妾謝謝馮郎”
“你我之間,還用道謝”
馮永緊了緊關姬的手,“關君侯發熱的時間一般持續多久”
間日瘧疾發作時,先是發冷,再是發熱,最后還來一場大汗淋漓,等出完汗后,病人就會感覺十分舒適,然后安然入睡。
第二日起來,又會與常人無異,并沒有任何不適。
但到了第三天,又開始發冷發熱出汗。
這種情況會一直循環下去,直至人體被病魔破壞得差不多了,才會死去。
每次發作,都會隔上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所以才叫間日瘧。
新中國成立前,甚至成立后的一些年,農村里的很多人,都飽受瘧疾的折磨。
一年到頭,要么是躺在床上打擺子,要么是趁著正常的那一天趕緊下地干活。
因為各人的體質差異,發冷發熱持續的時間都不一樣,長的持續六七個小時,甚至十來個小時的也有,短的也就兩三個小時。
“兩個時辰左右。”關姬回答道,“剛到味縣時還在發冷呢,進城的時候就開始高熱不退,按往日的情況,少說還要近兩個時辰才會退熱。”
“馮郎,你有沒有法子讓二兄好受一些看到二兄這般難受,我我也好難受。”
關姬哀求道。
馮永拍了拍她的手,“我這不是正在叫阿梅煎藥嗎等會煎好了讓他喝下去就好了。”
關興躺在馮永的床上,張苞正在屋里急得團團轉,聽到關興吃力地喊了一聲,“水水”
連忙就倒了一碗涼開水,端到關興嘴邊。
關興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張嘴就咕咚咕咚地全喝了下去。
可能是冷開水起到了作用,關興喝完這碗水后,終于睜開了眼,看到了張苞在他面前,吃力地張開嘴,含糊地問了一句,“三娘呢”
雖然高熱不退,但他的神志仍然是非常清醒的,所以他很清楚地聽到三娘曾說過一句“我去找馮郎”。
馮郎
三娘什么時候改口叫那小子“馮郎”了
他們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張苞哪里有心情去聽他問的什么問題,看到他能開口說話,連忙問道,“安國你感覺如何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知道了關興的一些情況,只要手心大量出汗,那就是高熱準備要退了,等出完大汗后,就可以安心睡一覺。
所以張苞說著,拿起關興的手看了一下,發現手心并沒有什么異常,看樣子高熱還沒準備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