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南鄭的工坊,你讓南鄉那邊幫個忙,派些人過去教一教。”諸葛亮敲了敲桌子,“朝廷的工坊都開了一年了,還是亂糟糟的也沒個樣子。”
本以為工坊也就是把人和紡車織機聚到一起,然后再拿羊毛紡線織布就行,沒想到卻是想得太過于簡單了。
工坊的織工衣食住行不說,就是平日里如何管理,都是一個大難題。
南鄭的工坊開了快一年了,還沒紡出幾匹布不說,就是勉強紡出來的布,也是差勁得很,只怕在胡人那里都賣不出去。
馬謖本來還想著私下里去南鄉找李球等人,想讓南鄉出些人幫忙,沒曾想卻是被一口拒絕了。
別說是李球等人,就是李慕這個女子都態度強硬,只說了南鄉工坊和牧場的事,皆要兄長開口。
馬謖最后沒辦法,只好跟諸葛亮說了實話。
大漢丞相心里也是有些膩歪別人白地里都能起了牧場工坊,你有例子在前,又有朝廷幫忙,竟然還搞不出來
只是話雖是這么說,但大漢丞相也知道,工坊這種東西,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里頭的門道,除了這小子,別人還真不清楚。
“沒問題。”
對于這個附加條件,馮永滿口答應。
“聽說那個南鄉的慕娘子挺厲害”
“那個不行”
馮土鱉一哆嗦,連忙改口。
李慕如今可是工坊的頂梁柱,而且同時還是李家在南鄉的利益代言人,李家還負責給工坊和牧場供應蔬菜,部分糧食等。
少了她,工坊就要塌了一大半。
大漢丞相“嘖”了一聲,“只是借用幾天。”
“那也不行。”馮永眼珠子一轉,說道,“李慕身邊有一個叫阿香的,是我那個妾室的玩伴。本來我打算是讓她跟在李慕身邊,培養出來當管事的。若是南鄭的工坊當真是缺人,我可以讓她過去。”
馮土鱉說出這話,絲毫不臉紅。
那個阿香,跟在李慕身邊這么久了,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學會一些皮毛了。
更何況南鄉那邊已經開了兩年的夜校。
如今工坊和牧場,無論男女,想要往上爬,除了本職工作的技術好,還要學會識字和基礎算術。
一百以內的算術,拿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至少也要說出正確答案,才有資格當上組長管事之類的。
能認得一定的文字,又能知道簡單的算術題,放在南鄉的工坊和牧場里,那是常事。
但若是放到外頭,那就是寶貝。
只要這個阿香能達到工坊的小組長水平,放出去當個管事什么的,沒什么大問題。
再說了,當初她若是沒有點小心機,至于慫恿得阿梅那個軟蛋跟自己告狀
倒是諸葛亮聽到馮永這么說,心頭就是一動,這小子手頭里的人倒是不少
再想起從漢中傳回來的各種消息,大漢丞相心里就更是肯定了這一想法,看向馮永的眼神就有些古怪起來。
手頭里有人,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如何能讓手頭里的人源源不斷
想到這里,大漢丞相的心思就有些飄忽起來。
“丞相,五子連線,我贏了。”
馮永卻是沒管諸葛亮心里在想什么,當下高興地大喊一聲。
諸葛亮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棋盤,這才點點頭,認輸道,“沒錯,你贏了。”
“耶”
馮土鱉興奮地大叫一聲,渴望地看了諸葛亮一眼,“丞相,還來么”
諸葛亮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馮永,這等簡單的棋子游戲,輸贏有什么好高興的
大漢丞相卻是不知后世對自己的評價。
馮土鱉只覺得自己贏了這位千古妖人,感覺真特么的爽
不行,出獄后就馬上在小本本上寫著建興三年十二月某某日,馮永與諸葛亮下棋贏了。
以后等自己死了,要把這事刻在石板上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