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土鱉記得可牢啦
只是這種事情,怎么好細說
看著馮永吭吭吱吱地說不出話來,秦宓嘆息道,“君侯出山三年,所謀所計,無一不是令人嘆為觀止,老夫庸碌一生,想來不被君侯看在眼里,故才不愿與老夫多說,也是常情。”
再說一次,這個倚老賣老的糟老頭子,實在是壞得很
馮永咧了咧嘴,覺得有些牙疼,只是今日前來,又有事情要有求于這老匹夫,看來只能是順著他的意思了。
當下便厚著臉皮說道,“大司農說的哪里話小子這些這些,嗯,謀劃,大多只是起了個頭,后頭的都是丞相加以完善改進,再加以實施,丞相才是才智絕倫。”
“丞相固然是才智絕倫,但君侯又何嘗不是年少才高君侯就莫要自謙了。”
秦宓笑瞇瞇地說道。
好好好,不自謙。
這老頭子不愧是直接把張溫駁得服氣的人物,一張嘴炮竟然連巧言令色馮郎君都自愧不如。
馮永被說得無言,正想要轉移話題,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現,被秦宓東扯西扯了半天,竟然把最先的話題撇了開去。
“大司農,方才永說過了,有一項產業”
秦宓擺了擺手,嘆氣道,“老夫學問與德行皆不足以服眾,卻竊居九卿高位,已經算是德不配位。”
“老夫之子秦淵,才能平庸,能得享老夫蔭德已經是有福之人,焉敢再奢望富貴以君侯之能,能說出傳家產業這等話來,那定然是非比尋常的基業。”
“老夫在世時還好說,若是老夫一去,這等產業在他手中,非福而是禍啊。”
馮永看向秦宓,目光帶著驚訝,同時還有欽佩。
蜀中不知多少人想要加入自己的手中的產業而不可得,沒想到眼前這老人卻能把自己送上前的好處拒之門外,這得有多清醒的腦子
“是永孟浪了。”
馮永歉然道。
“君侯這是好意,何來孟浪之說”秦宓搖頭,問道,“君侯到敝府來送上這么一份大禮,想必定有所求吧”
“是有點事,想問問大司農的意思。”
“君侯但說無妨。”
“永昌從事費公舉此人,不知大司農知否”
“自然知曉。”秦宓目光一閃,看向馮永,“君侯為何突然問起此人”
“大司農覺得此人如何”
秦宓聽到馮永這么一問,目光再次閃爍,卻是沒有馬上開口,沉吟了一會這才說道,“費公舉算是個人才,其生性耿直,喜率意而言。”
說到這里,又看了一眼馮永,“正是因為如此,他平日里多不別人歡心,難伸其志。”
“只是不知其志向仍安在乎”
馮永問了一句。
秦宓臉色一振,緊緊地盯著馮永,問道,“費公舉曾違背先帝之意,故才被貶為永昌郡從事,君侯敢用此人”
馮永沒有下面回答,只是撓了撓頭發,說道,“永昌郡屬于南中,越雋也算是南中吧前些日子,南蠻大王孟獲之女,花鬘曾來找過我,說想在越雋開個馬場”
“君侯應下了”
馮永話還沒說完,秦宓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有些急促地問道。
馮永點頭,“應下了,她本是祝融部的少君長,又是孟家之主孟獲的女兒,所以人手是不缺的。”
“再有滇馬本就是產自南中,所以她自會有渠道找來種馬。唯一缺的,就是錢糧。所以我想著,幫她找些愿意資助錢糧的人家。”
說到這里,馮永看了一眼秦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