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崇和王訓齊齊應道。
此次南鄉士卒出動,行動迅速,每戰必前,悍不畏死,足以說明兄長的軍中操典是一部難得的兵法,更說明兄長胸中是極有韜略的。
雖然兄長在軍中立的有些規矩讓人覺得很是奇怪,但想來定是別有深意。
“剩下的,就按南鄉早先制定好的規矩辦。”
南鄉其實早就為這些情況制定過詳細的規矩,只是這一次是南鄉士卒第一次正式大規模出動,馮永顯得很是重視,所以這才嘮叨了好久。
黃崇和王訓站在那里仔細聆聽,沒有一絲懈怠。
兄長身上的權威日重,平日里還好說,但一涉及正事,總是讓人感覺到和平常不是同一個人。
交待完這些,馮永走到水渠邊,把腳上的泥巴洗干凈,然后把放一旁的木屐拿過來穿上,對著遠處的夷人小孩擺了擺手,露出和藹的笑容,指了指魚簍。
夷人小孩連連點頭,露齒而笑,拍了拍胸脯,用不太標準的漢話喊了一聲,“大人,我知道了。”
兩者之間很和諧,很融洽。
馮永微笑示意,這才轉身往回走,“走吧,帶我去看看那些傷兵。”
黃崇回過頭看了看那大片大片蓄著水的田地,終于忍不住地開口問了一句,“兄長,這田里放魚是為什么”
“為了肥田。”
經過這幾年的鍛煉,還有及時補充營養,馮永的身材很是高大,走在最前頭,給人一種巍峨的感覺。
“這新開的水田,土里還有野草什么的,把魚放進去,一來可以把草給吃了,二來養魚的田里總是要肥沃一些。”
馮永解釋道。
然后又指了指南邊,說道,“我讓句扶帶兵沿著孫水河谷南下,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定莋縣看看。”
“從錦城過來之前,我已經打聽好了,這越巂的定莋,是有鹽池的。等句扶探明了道路,我們就可以取定莋的鹽來腌咸魚。”
咸魚可是好東西,它既是肉,里頭又有鹽,儲存的時間也久,不會輕易變質,運輸也容易,吃起來也簡單,條件實在惡劣的,直接拿起來就著主食吃都行。
若是在煮東西的時候,碗里放條咸魚,隨意把它蒸軟了,味道更佳。
簡直就是行軍打仗必備良品。
為什么說大四川在抗戰年代是中國最后的后方
因為它當真是老天賜與中國的一塊寶地。
地形險要,易守難攻,群山環繞之下,既有產糧基地,又有豐富的礦產資源,鐵、煤儲量都很驚人。
甚至老天看到它遠離海邊,竟然還給它安排了豐富的鹽井,連內陸常見的缺鹽這個短板都給它補齊了。
這不是寶地是什么
“定莋有鹽池”
黃崇想了一下,又問道,“小弟記得,那定莋不是有夷人部族盤踞么這鹽鐵乃是暴利,那夷人又缺少鹽巴,若是我們收走定莋的鹽池,只怕那定莋的夷人會心懷不滿。”
這時候就可以看出世家子弟黃崇和草根出身的王訓兩者的區別了。
因為世家的底蘊,黃崇的眼光確實要比王訓長遠和高明。
“所以我才叫句扶提前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