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都出去”
張苞說不過馮永,又把氣撒到手底下的將士身上,直接把人全部趕了出去。
等營帳里無人,他這才轉過身來,圍著馮永打量了兩圈,然后在對面坐了下來。
只見他原本緊繃的臉色終于放松了下來,換了一副神情,唉聲嘆氣地說道,“你這般肆意任為,當真不怕丞相罰你”
“丞相罰我那是以后的事,現在我心里憋屈,難受,堵得難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不打他一頓,這氣就不順。”
馮永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說了,丞相能罰我什么再怎么大罪,也大不過馬謖吧私下里毆打同僚,大不了被罰些軍棍,我正好回后方養傷。”
聽到馮永這個話,張苞的目光就有些狐疑這小子并不是做事莽撞之輩,如今突然來這么一出,總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只是想了半天,張苞也想不出這其中的原因。
張苞雖是一軍主帥,但馮永也同樣是一軍主帥,在諸葛亮的軍令到來之前,兩者之間并沒有相互節制的關系。
所以他只能對馮永說道,“于公呢,你在軍中用私刑,打得又是將軍”
“他算個屁的將軍”
馮永咕噥一聲。
“在丞相沒有撤消他的將軍號之前,他就仍是將軍”
張苞瞪了馮永一眼,“所以我不但要阻止你再做這事,而且還要讓軍司馬把事情報給丞相,不然軍法軍紀何在”
說著又嘆了一口氣,“只是這于私呢,安國在我出發前,讓我多看著你點,三娘也早來過信,讓我有機會要照顧你一些,就連四娘”
馮永聽到張苞這后頭的轉折,本要咧嘴一笑,但一聽“四娘”二字,當下就是有些莫名的心虛。
打馬謖他沒怕,聽到張苞提起四娘,他的眼神反而開始飄忽起來。
張苞自己都差點說漏了嘴,當下只顧掩飾自己的失言,卻也沒有注意到馮永的臉色,自顧地說道,“咳,反正不管如何,你總是要叫我一聲兄長,我也就跟你說說這心里頭的話。”
“這一路領軍過來,我在心里都不知想過多少次要打死那馬謖,但也就是只敢想想。方才看到馬謖那副模樣,其實我這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說到這里,張苞竟然還豎起了大拇指,“不止我痛快,只怕你手下的那些將士,還有駐守街亭的將士,聽到這等事情,只怕會更痛快。”
“經此一事,你的軍功可能要折一些,但卻能贏得將士之心,也不知是賺了還是虧了。”
換到別人身上那肯定是虧了。
首先丞相既然重法度,所以自然不喜歡目無法紀的人,其次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本不把這功勞放在眼里。
但擱這小子身上
想到這里,張苞起身拍了拍馮永的肩膀,無奈道,“算了,你好自為之吧。”
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張苞連夜派人護送傷兵和潰兵回冀城,同時馬謖等敗軍將領隨行。
數日后,關興領軍到達。
直接就把馮永臭罵了一頓,同時給馮永傳達了大漢丞相的軍令著王平為隴關守將,令馮永立刻返回冀城。
“丞相處事公正,若是對你有什么處罰,就算是有些委屈,也要咬牙受著,畢竟你是違了軍紀在先。”
“罰過之后,該給你的功勞,自然會給你,不會因為這么點事,就抹殺了你那么大個功勞。只是以后做事,要注意三思而后行,懂么”
關興送走馮永前,半是無奈半是叮囑地說道。
“明白了。”
馮永點頭。
張苞看向侍立在馮永身邊手持長槍的劉渾,咂了砸嘴,滿臉的惋惜之色,“多好的苗子啊,怎么寧愿去當個長隨也不愿意來我這當個校尉呢”
同時心里再想到堅守街亭的柳隱,心里就越發地郁悶不已。
當初四娘找自己推薦柳隱,自己還當她年幼,被人欺瞞了猶不自知,所以當場拒絕了,還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如今看來,當真是一個大失誤。
馮永受命回冀城,關興則是與張苞兵合一處,開始向南邊的清水進發,同時吳懿兵臨臨渭城下,抓緊時間制作攻城器械,準備攻下曹賊從關中進入隴右的最后一個立足點。,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