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是個靈醒的,學得很快,所以張亭長極力說服他家里人,送四兒去學堂里念書。
事實證明張亭長終究是見過世面的,照現在這情況看,四兒去邛都學堂那是鐵定的事情,就是去南鄉學堂也是很有希望的。
眼看著家庭翻身在望,四兒一家對張亭長那真是視若恩人。
“吃吃吃快吃”
張亭長自己先拿起碗,扒拉了幾大口,碗一下子就空了大半。
四兒看著張亭長吃得快,又接過碗來,準備要去添飯。
“等會。”
張亭長突然喊住他,只見他把案上的熟肉和綠菜分出一些,遞給四兒,“去,拿給你家阿母,身為子兒,要記得孝順才是。”
四兒接過來,對著張亭長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轉身走向庖房。
走了幾步,還可以看到他抬起胳膊抹了一下。
“四兒以后是個有出息的,我這次過來,一是為了看看他,他在學堂念書,耗心思,所以拿點肉給他補一補。”
張亭長坐在那里,對著四兒的大人說道,“這第二呢,是有事想與你商量。”
“張亭長請說。”
四兒的大人連忙放下箸子,又要站起來,但想起張亭長的吩咐,只得強行忍住,不過身子還是扭了扭,看得出他的不自在。
“我當這個亭長也有數年了,這十里之內,有不少人家還是我親自安置的。”
“誰家什么個模樣,說句不夸張的話,我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張亭長又夾了一塊肉放到嘴里,邊嚼邊指著案上的菜說道,“別看你家吃成這樣,但我知道,你們家是有余糧的。”
“現在朝廷想要買糧,而且是高價買,兩百三十錢呢,這些日子大約也傳遍了,所以”
說到這里,張亭長看了一眼四兒的大人,“你們家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四兒的大人沒想到亭長到他家來,竟是要問他這個問題。
當下一下子就亂了手腳,整個糙漢子,竟如新婦般,臉上有些脹熱,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了。
只見他吭哧了半天,這才硬嘣出幾個字“亭長這,家里的糧食”
說了半天,也不知他要表達個什么。
張亭長見他這模樣,不禁嘆了一口氣。
他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今年的麥子,長得如何”
“還還行。”
“是啊”張亭長深有感觸地說道,“看來今年的夏糧又是好收成。”
“換了前些年,誰敢想能有今日的日子這個時候早就開始吃糠糧,咽野菜了。”
四兒的大人結結巴巴地應了一句“多虧了君侯”
越巂只有一位君侯,那就是馮君侯。
當然,也有人喊馮君侯叫馮君。
再過十幾年二十年,被喊作馮阿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南中七郡,六郡皆呼馮鬼王,唯有越巂一郡,是個例外。
馮君侯若是知道此事,這些年的怨念,怕是也能消散不少。
“是啊,多虧了君侯。”亭長感嘆一聲,“只是他給越巂百姓留下了好日子,自己卻是去涼州吃苦哇”
說到這里,張亭長滿臉悲愴而又憂慮地說道,“聽聞涼州胡人殘暴,去年君侯剛任涼州刺史,偏偏又遇上災荒。”
“如今朝廷想給涼州運糧過去,又遇到青黃不接的時候,只希望君侯在涼州能平安,不要被那些胡人趁機給君侯添亂才是。”
“啊”
聽到這個消息,四兒的大人終于忍不住地站起來,失聲叫道,“君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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