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胡騎的突然出現,居庸關自然緊急關閉了。
匆忙過來的胡騎不得門而入,開始在關下叫罵。
“爾等是何人?”
守將大聲叫問。
只是關下的胡人亂哄哄的,叫罵聲不斷,根本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眼看著關門遲遲不開,性子急躁的甚至還搭弓,意欲射箭。
看到下邊的一切,守將在乍暖還寒的安泰,頓時就是滿頭大汗。
太傅可沒有說胡人會是這么來的。
若是這些胡人心懷不軌,入關之后鬧出事來,那他要是敢開關門,豈不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想到這里,他就更不敢輕易開門。
他一邊讓人去后方報告情況,一邊又向著關下拼命叫道:
“你們的主事何在?快叫他來與我通話。”
但在洶涌的胡人面前,守將的話,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屁股仿佛正在著火的胡人在關口下罵了半天,看到上頭的人死活就是不愿意開門,這與臨走前大汗對自己所承諾的根本不一樣。
但想要讓他們回頭是不可能的,已經有人向兩邊散去,似乎是想要看看兩側有沒有小道之類能通行。
“三王子,這邊,這邊走……”
就在胡人已經忍不住地想要攻城關的時候,一隊人馬終于護送著有些狼狽的拓跋綽來到關下。
“我乃拓跋鮮卑大可汗三子拓跋綽,奉河北之主司馬太傅之邀,率兵前來增援貴國。”
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拓跋綽又讓城上的南夏守將趕快打開城門。
“煩請拓跋王子出示信物!”
拓跋綽這才想起來,臨走前大人曾給過自己一個信物。
他伸手入懷,從最貼身的地方拿出信物,舉起來示意。
城關上很快吊下來一個籃子,拓跋綽知其意,把信物放入籃子中。
果然,過不了多久,厚重的城門終于被打開了。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胡人在拓跋綽等人進入后,紛紛爭先恐后地沖向關門。
甚至還有人因此毆打了起來。
才剛剛進入關門的拓跋綽有些驚魂未定,聽得后面傳來打斗聲,轉頭看去,不由地就是驚怒交加:
“搶什么?!追兵未至,自己就先亂了陣腳。”
叫罵了幾聲,但見他掉轉馬頭,舉起馬鞭,沒頭沒腦地向著那些胡人抽去。
隨從與親衛見主人如此,也跟著沖上前。
這才生生把混亂的關城門抽出一條通道。
有了拓跋綽的親自彈壓,胡人們這才逐漸安靜下來,按秩序通過關口。
胡人的亂象,卻是把守將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些人難道當真就是太傅所說的鮮卑援軍?
雖然胡夷素來無禮,但如此混亂,卻是讓守將莫名有些擔憂起來。
他就是再無知,也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
更別說這些人將來所要面對的,還是有虎狼之稱的漢軍。
不過這些念頭,也就是在他的心里一閃而過。
國家大事,還輪不到他來操心。
甚至鮮卑援軍為何會不期而至,也不是他一個區區的守將所能詢問的。
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盡快地上報的同時,按照太傅先前吩咐的,配合官府安頓好這些援軍。
延熙十年二月六日,井陘第一個魏軍塢堡被攻破。
二月十日,漢軍攻破第二個堡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