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朝堂政治斗爭的溫和程度,對于魏吳兩國來說,簡直稱得上是溫情脈脈。
看看人家孫十萬,為了釣魚,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拿出來打窩。
不過也正是因為季漢的政治斗爭太過有人情味,導致諸葛瞻這些連血都沒有見過的二代三代,在原歷史上面對鐘會鄧艾等人所率的魏軍,應對太過無力。
馮大司馬把他帶在身邊,自然也是存了打磨鍛煉的意思。
所以諸葛瞻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按馮大司馬的意思,回去以后,就開始提筆罵人。
——
相比于馮大司馬的罵人,東邊的司馬太傅罵人罵得更厲害。
“井蛙之見!買妻恥醮!一孔之見!眾鼠子不足與謀!若是馮賊入得河北,爾曹身家性命皆不可保,那亦是活該!該死!真該死!”
太傅府的書房里,司馬太傅發須雜亂,衣衫凌亂,原本就皺紋如溝壑的老臉,因為發怒叫罵而變得越發猙獰丑陋。
罵著罵著,他猶覺得不解恨,把案上的筆墨茶具皆砸到地上。
聽到太傅書房里傳來的叫罵聲與打砸聲,下人奴仆們走路都放輕了腳步,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經過書房時,更是屏住呼吸,躡手躡腳,恨不得雙腳懸空而過。
只是很快,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讓人窒息的死靜。
司馬懿三子司馬伷神色慌張地來到書房門前,他甚至顧不上里面傳來的叫罵聲,舉手就拍門:
“大人,大人?不好了!”
房內的叫罵聲頓時停了下來,房門很快被打開了,身形佝僂的司馬太傅滿眼血絲出現在司馬伷面前,聲音嘶啞地問道:
“何事如此慌張?”
司馬伷被自己大人這種陰沉而又邋遢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不禁后退了兩步。
“說?出了何事?”
正諸事煩得有些身心俱疲的司馬太傅,早就沒了以往的養氣功夫,看到兒子這個模樣,語氣不由地又是生硬了幾分。
“母親,是母親,她快不行了……”
司馬伷有些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你阿母?”司馬懿很快又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是那個老貨?死且死爾!正好讓吾落個清靜,來煩吾作甚?”
司馬伷的生母是妾室伏夫人,但能讓他喊母親的,卻是嫡母張春華。
大人與嫡母不和已有數年,司馬伷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此時冒著觸霉頭也要跑來告知這個事,自然是張春華已經到了咽氣的最后一刻。
說實在話,司馬伷其實也不想來觸自家大人這個霉頭的。
只是司馬師已死,司馬昭又遠在譙縣。
下來年紀最大的,也就是他了。
所以這個話,也只能由他來傳。
“大人,母親那邊,阿母與張夫人柏夫人皆在,正是她們讓孩兒過來的。”
司馬懿與張春華反目成仇,柏夫人占了不少因素,聽到自己的寵妾柏夫人都去了那里,司馬懿知道張老貨確實是不行了,這才點了點頭:
“也罷,那吾就走一遭。”
言畢,邁步向著張春華的院子而去。
跟在身后司馬伷張了張嘴,本想要提醒一下大人這副模樣過去恐怕有些不妥,但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以大人與母親現在的緊張關系,自己就算是說了,恐怕大人也不會聽得進去。
說不得自己還要再被罵一頓,還不如不說為妙。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