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諸賊最惡者,莫過于馮賊。
而現在,就連馮賊都被擋在葦澤關前,遲遲不得寸進。
最后不得駐軍于關前,已是有近一個月都沒有強行攻關。
有說是漢軍前幾個月傷亡太大,不得不休整。
有說是馮賊另有詭計,準備偷渡太行山。
更有說是漢軍已是一如當年漢中之戰進退維谷的魏武皇帝,眼看攻不下雄關,大軍困于井陘之中,馮賊已有退兵之意。
眾說紛紜,真假難辨,但馮永被擋在葦澤關前,卻是不爭的事實。
偏偏這個時候,司馬懿卻說井陘戰事緊急,需要自己親自前往?
“這就是個借口,他想要避開我們,所以才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
有人面色陰沉地說了一句。
領頭的崔氏主事人悶哼一下,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還需要說嗎?
“我聽說,博陵那邊,也出現了四處劫掠的胡人?”
繼元城之后,清河也被胡人劫掠了一番,然后博陵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有胡人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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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此時至少有兩股胡人在河北肆虐。
雖說這些胡人沒有辦法攻破塢寨,但此時正值夏糧入庫,人可以躲在塢寨里,但地里的糧食可沒有辦法長出腿來跑路。
清河這邊還好說,送了一些糧食給胡人,總算是以最小的代價避免了胡人的禍害。
博陵那邊就不一樣了,聽說連地里快要成熟的麥子都被胡人搶收了大半,可謂損失慘重。
因為河北往北就是塞外的緣故,大伙都有門路跟塞外的胡人交易,就算是一季糧食甚至一年的糧食都沒了,可能也傷不到筋骨。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幾年塞外的交易日漸艱難,今年尤是最難。
現在的塞外,全是漢軍和漢軍的鷹犬。
再大的膽子,也沒人敢冒險在這個時候去塞外交易。
所以大伙今年的進項,就全指著地里那點糧食呢。
漢國是冬日快到開春的時候進犯的河北。
也就是說,今年河北的春耕,就已經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如果夏糧不能安全入庫,那就意味著今年的全部收成,會有嚴重的損失。
博陵崔氏這一次被人明搶,是實打實地被割了肉,再厚實的家底,再這么下去,也有見底的一天,不跳腳才怪。
“這是司馬懿在向我們示威!”
誰不知道這些胡人,是司馬懿請至河北的?
前番胡人一直聚于鄴城,從未聽說有劫掠之事。
誰料鄴城借糧不成,胡人就四處劫掠,要說這事與司馬懿沒有關系,那就是把世家這些人精當成傻子了。
司馬懿自然不是把他們當成傻子,他知道他們知道,他們也知道他知道他們知道。
但只要不承認,那就是不知道。
“那司馬懿只知道整日讓我們出錢出糧,卻任由那胡人四處劫掠,難道他以為,這糧食是憑空出現的?”
有人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
冬日里就已經征過一次糧,春耕時又征發了一次民夫,前番夏糧還沒成熟,又派人向他們索要糧食。
說是借,但誰都知道,這個借是有借無還的借。
不想給一點好處,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們出錢出糧出人。
哪個大戶人家經得起這樣折騰?
還是當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都是泥做的,任他司馬懿隨意揉捏?
“我們現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