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及上黨的世家豪族,就算不是一掃而空,剩下的也不過是茍延殘喘。
就算是最負盛名的裴氏,馮某人說要扶妾室之子上位當未來家主,如此公然侮辱整個裴氏,裴氏的人居然舉手舉腳贊同。
簡直比家狗還聽話。
密室內的人,就算是不清楚河東當年的具體經過,至少也聽過傳聞。
聽到家主這一番話,有人的臉色頓時就發白。
懷里的某些契書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大,大,大人,此話可是當真那馮,當真敢要這么做”
那可冀州,整整一個州!
瘋了嗎
甚至連某人的名字都不敢說,只敢說姓。
“大司馬已經特意把那石瘋狗調到了冀州,你說呢”
看了問話的人一眼,這才緩緩地道出了消息來源:
“聽說是張將軍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還是親口告訴族長的,肯定不會有錯。”
此話一出,徹底打破了某些人心底最后的一絲僥幸。
張將軍自然就是張苞。
長妹是大漢皇后,幼妹是大司馬右夫人。
這等人物透露出來的消息,絕對不會有差。
想到這一層關系,所有人在僥幸的同時,又無比慶幸。
高祖父當年何等英明啊!
能與先帝同為一郡,又是何等幸運。
“塞外牧場,還有羊毛紡織,足以讓我們盧氏世代不愁,冀州那些破事,不要沾惹,否則就是得不償失!”
家主鄭而重之地再次叮囑,“不要因小失大!否則莫說族長族老那邊,就算是老夫,也絕不留情!”
就在盧氏各房各家都在傳達族長族老的最高指示的時候,冀州各家的代表人物也集中盧氏祖庭,求見盧太公。
“太公,吾乃清河崔太公所遣,有要緊事情求見啊!”
“太公,小侄來自博陵,早年還給你奉過茶呢!”
……
只是盧氏大門緊閉,太公身體有恙,不見外客。
諸人先是送拜帖,然后又是直接來到府門前,最后甚至有人跪求在大門外,只是求了大半個月,莫說是盧太公,就是連個管事的人都沒能見到。
待冀州那邊的消息不斷地傳來,不少人在哭喊之余,終于忍不住地破口大罵起來:
“盧公,早年你前來替你兒子求親,說得多好聽世代交好,今日有事,就翻臉不認人,當真如此無情無義耶”
“河北世家,同氣連枝,眼看著大廈將傾,盧某人你以為你們盧氏就能置身事外嗎難道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老狗哪還有什么脊梁骨怕不是早就被人抽走了”
“倒也不是,說不得是有人喂了骨頭,脊梁骨早就彎了下去……”
眼看著外面越罵越狠,盧太公終于也躺不住了,直接吩咐道:
“來人,把外面的人都趕走!”
“祖父,外面可都是冀州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要讓孫兒先去勸一勸”
“勸什么勸不過都些瞽目匹夫,冢中枯骨,還勸什么,讓他們滾!”
絕不能讓這些賊子影響了盧氏與陛下還有皇后家的關系啊!
要怨就怨他們沒有跟先帝和桓侯出生在同一個郡,更沒有一個恩澤后世的先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