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公主點頭道:“也好,本也沒什么深仇大恨,說和說和也行,不過你大皇兄的心眼兒有點小,也不見得能完全說開。”
筱筱口中的大皇兄就是當今皇帝的長子,此時的大皇子別說輾轉難眠了,連飯都吃不下。
啪的一聲響,一杯茶被摔在了地上,這已經是他摔的第五杯了。自從知道了今天乾清宮里發生的事,他的心情就變得極為糟糕、暴躁。
錢易之和他關系密切,是他極為重要的幫手,如今他并沒有被立為太子,他需要錢易之這樣的大臣幫他,關鍵時候為他搖旗吶喊。
但是如今錢易之卻被逼辭官,這就等同于斬斷了他的一支臂膀。錢易之是唯一一個確定傾向了他的朝廷重臣,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突然發生的這事對他打擊很大,但是他卻不敢為錢易之求情。因為他心里隱隱有些恐懼,他害怕這是父皇在敲打他。
他才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能撼動禮部尚書,而錢易之最近并沒有做什么有違圣心的事。
他能想到的就是最近他籠絡了一些都察院的御史,也許正因為如此引得父皇敲打他,所以才逼迫錢易之辭官。
只是這個敲打未免也太重了,錢易之可是他的左膀右臂,父皇難道就一點都不考慮他嗎?
還是說,父皇根本就沒有立他為儲的念頭?不,不可能的,他可是皇長子!
“都怪那個該死的指揮同知!”大皇子嘴里狠狠的罵道。
他害怕火上澆油不敢入宮為錢易之求情,更不敢有什么不滿,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罵罵那個小小的指揮同知解氣。
同時將唐寧掛在嘴邊的還有二皇子,不過相比大皇子飯都吃不下,二皇子可就悠哉了。
只見他端著琥珀夜光杯,抿一口瓊漿玉液,舒服的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悠悠道:“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竟然扳倒了堂堂尚書重臣,真是有意思!”
一個文官模樣的人笑道:“殿下,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毫無根基,怎么可能會扳倒禮部尚書?就因為一場打架就扳倒了禮部尚書,誰會信呢!”
二皇子伸了個懶腰:“所以這才有意思,才有趣呢,陸詹事,你說是不是?”
陸詹事笑道:“殿下說的是,這當真有趣的很。大殿下那些小動作還以為皇上看不到呢!這下好,皇上這次敲打可讓大殿下傷筋動骨了!”
“大殿下也不想想,他占了長子的名分,若是皇上想他入主東宮,還不早就立了,皇上一直拖著是為了什么?”
二皇子伸出一只手指來晃了晃笑道:“陸詹事,慎言,慎言。也許父皇只是想磨礪一下皇兄,皇兄畢竟是皇長子!”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二皇子嘴邊卻噙著一股自信的微笑。
陸詹事笑道:“臣也就是在殿下面前說說,雖然大殿下確實占了長子的名分,但是殿下禮賢下士,文韜武略無不精通,賢名朝野誰人不知?”
“這可不是大殿下能比的,咱們大周可不像南楚一樣無嫡立長。要不然皇上也不會遲遲沒有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