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秋狩唐寧已經和都督府的人混熟了,而且唐寧經過了大起大落之后,地位反而穩固了很多。
試想,連砍殺錦衣衛指揮使這等事都不能將唐寧怎么樣,而且短短時間內唐寧就官復原職,還有什么能輕易動搖唐寧?
中軍都督不在,只有中軍都督同知在衙中理事,也算是相熟之人,唐寧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就說了。
其實就算是唐寧不說,人家也知道唐寧的來意。這貨也是個大嗓門:“都是自己人,都督府怎么可能卡南山大營的餉銀?就是戶部的郎中在搞事,那些讀書人看起來溫爾文雅,其實一肚子壞水,陰險的很!”
自古文武相輕,互相貶低也是常有的事,唐寧嘆道:“我聽說是因為了應對蠻人的進攻,所以國庫吃緊,所以……”
都督同知揮手道:“扯淡!國庫就像是黃花大姑娘的褲腰帶,從來就沒松過!再說了,就算是為了應對蠻人的進攻國庫吃緊,還真就單單缺你們南山大營那點餉銀?”
唐寧苦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更不明白。”
都督同知沉吟道:“小老弟,你是不是得罪了戶部?”
唐寧苦笑道:“我跟戶部就打過一次交道,就是那次奉皇上的旨意去催餉,這得罪又從何說起?”
都督同知笑道:“其實啊,這讀書人小心眼兒的很,不像咱們武人這么豪爽。他們啊,說不定一句話就放在心里了!”
“以我之見,小老弟你不如直接入宮去求皇上,這當兵吃餉天經地義,連餉都發不上還操練個球?他們這些讀書人想的倒是簡單,難道就不怕嘩營啊?”
唐寧笑道:“若是實在沒法了,也只能去求皇上,我還是先走一趟戶部衙門看看吧!”
唐寧出了五軍都督府并沒有立即就去戶部衙門,不能打無把握之仗,總要將戶部底細弄清楚再說。
如今他也算是有根基的人了,可不像以前一樣想打聽都沒處打聽,他有現成的耳聰目明的人可問。
茶館的包間里,趙連堂恭敬的坐在唐寧對面低聲道:“大人,已經查清楚了,是卡在了郎中馮軒那里,他是主管國庫的郎中。”
唐寧沉吟道:“馮軒?我連他是方的還是扁的都不知道,他為何要卡南山大營的餉銀?”
趙連堂皺眉道:“這才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按理說大人當初帶著皇上的文書去戶部催餉,已經表明了皇上的態度,這無冤無仇他何必卡南山大營的餉銀呢?”
唐寧皺眉道:“這人我還真不認識,難道是因為沒有給他什么好處嗎?”
趙連堂搖頭道:“不能吧,據錦衣衛所查,這人行事很方正,十分清廉。若是有什么把柄可抓的話,大人也無須犯愁了!”
唐寧眉頭皺的更深了:“清廉?這倒是難辦了!”
原本唐寧還以為這人卡住餉銀是想要索取什么好處,但是如今聽到這人竟然很清廉,顯然堵死了這條路。
這讓唐寧的觀點產生了動搖,這人是一個清廉的官員,難道真的是因為國庫緊張才卡住了餉銀?
就在唐寧沉吟不決的時候,趙連堂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低聲道:“大人,馮軒最近突然和邱瑾走的很近,私下里的聯系十分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