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好你好,我是原時,很高興認識你”
盡管對方動作很快,但謝心樹還是看到了原時指腹殘留的干涸血跡,以及指甲外翻的情況,他愣了一下,沖原時笑,禮貌地點點頭。
“楊神。”原時說話有口音,應該是老家那邊的鄉音,他有些焦急地問,“我現在能簽約了嗎先讓我簽合同吧,我怕再不簽我爸媽又找過來,要帶我走了。”
“簽了合同后違約要賠錢,他們可能會因為這個收斂點,愿意放我在這里試一試畢竟我們賠不起違約費。”
“可以。”楊致站直了身子,“我馬上去給你準備,你先坐。”
原時后背出了一層汗,謝心樹總覺得原時有些緊張,明明他們三人在基地一層,可氣氛說不上來地奇怪。
“你好。”謝心樹嘗試著主動和原時搭話,“需要我帶你上樓去選一下房間嗎你的行李呢”
他發現原時兩手空空,沒有行李箱。
“我沒有帶東西啊。”原時懵逼,他反應過來后局促地解釋,“那什么,我是跟楊神跑出來的,啥也沒拿,身上就兩百現金,不好意思啊”
跑出來的
雖然楊致沒有正兒八經回答過媒體關于他家里的事情,不過謝心樹聽說過,楊致和家里人關系好像也很差。
“我們家在山區里,比較貧困,路不好走,本地人民風也比較彪悍楊神為了我還”原時又想起楊致提醒他的話,打住了,苦惱地搓了把自己后腦勺的頭發,“唉對不起,都怪我,我自己上去看看房間就好,小哥,你忙你的吧”
謝心樹點點頭。
他目送原時上樓后,在基地一層轉了一圈,沒看到楊致。
謝心樹摸出手機,原本打算問問,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他出門,去了隔壁,木質大門緊閉著,謝心樹干脆繞到后花園。兩棟建筑之間只隔著一條兩米寬的小路,穿過小路,謝心樹到了后門,全景玻璃門外有兩搓圍欄,圍欄附近放了點盆栽。
楊致坐在臺階上,陽光斜斜地照在他身上,修身的黑色高領毛衣被他擼上去袖口,露出緊實有力的手臂。
他嘴里叼著一卷繃帶,正在往右手手腕上纏。
原先的繃帶被他拆卸后丟在臺階處,繃帶上有一片暗紅的血跡。
聽到腳步聲,楊致抬頭,和謝心樹對上視線的一瞬間,楊致暗道一聲大事不妙,整個人都僵著,手上纏繃帶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后干脆頓住。
楊致盯著謝心樹看,謝心樹也盯著他看。
最后還是楊致敗下陣來,無奈笑“心樹。”
謝心樹單手撐在柵欄上,不走尋常路,一個翻身躍進去,兩步上了臺階,接過楊致手里的繃帶。
“我幫你纏。”謝心樹說。
“去帶人過來的時候被他家里人推搡,不小心劃了下,不嚴重,已經去醫院簡單看過,兩天就能好。”
楊致琢磨著謝心樹的臉色,主動招供,“傷口小,本來我說貼個創口貼就行,經理不同意,非得讓我纏這個。”
“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我就叮囑原時別說。他剛接觸職業,家里人不支持,本來壓力就大,我不想讓他因為我這點傷太內疚了。”
“我知道。”謝心樹點頭,手上動作沒停,“我理解。”
楊致近距離看著謝心樹又長又翹的睫毛,一時間拿捏不準謝心樹現在的情緒。
謝心樹一圈一圈纏著繃帶,纏得又工整又好看,纏完他蹲在臺階下面,抬眸看楊致,說話很小聲,心里憋著煩悶
“我就是就是想和你說一聲,我們也都不是小孩,有事可以跟我們說,一起一起解決。”
“雙神跟我說,有你在,我們就有靠山。我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做你的靠山。”
楊致一愣。
原本組車隊這種事謝心樹打算自己來,現在楊致包攬了重擔,謝心樹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可說白了,他和楊致沒什么關系,在看到楊致受傷連不高興都不能表達出來,名不正言不順。
如果說得多了,說得過了,反而招人嫌。
“你們不是小孩”楊致失笑,“兩個十八歲,一個二十歲。我多操點心也是應該的。”
“”謝心樹無法反駁。
楊致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心又開始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