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更有勇氣,結果也不過是借助家主的權威嗎”
“真讓人失望啊,禪院扇。”
屋內的禪院扇沒有說話,很快,他開了口,滿滿的詫異。
“你居然錄下來了”
禪院甚爾還沒明白什么情況,只聽見屋內櫻流一聲輕笑。
“總是被禪院家的人試探、覬覦,我不該留點視頻證據嗎”
甚爾似乎明白過來,微微提起嘴角。
這小子。
說真的,他忍不住想看看禪院扇現在的表情。禪院甚爾抬手敲了敲門,報出身份。
“進來。”櫻流的話音剛落,禪院甚爾推開門,迎著禪院扇不善的目光,大大咧咧地進來。
櫻流坐著,桌上一本書、一盞空了的茶杯、一個手機,手機播放著剛才的錄像。他托腮垂眸,眼神落在打開的書籍上,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他眼中的情緒。
禪院扇的目光極為不善,陰鷙的眼神化作鉤子,狠狠剜著垂眸的櫻流。這種怨毒的眼神,禪院甚爾曾在家族內部比武時看到過。那時,他勝了禪院扇。禪院扇就用這種眼神,比武的木刀換真刀,捅傷他。
禪院甚爾擋在櫻流面前,直面禪院扇,切斷怨毒的目光。
禪院扇一看到他,仿佛為了挽回剛才丟掉的面子,立刻訓斥道“這能有你什么事滾出去”
禪院甚爾只是抱胸站著,眼神懶散,仿佛一根木頭。
“該滾出去的,是你。”在他身后,櫻流開了口。
“以為你至少能靠點手段來這里跟我對峙。結果表面最不屑家主地位的人,最后也只是用家主的權威來威脅我。”
櫻流的聲音清清冷冷,甚爾想此時的他沒有用微笑來掩飾真實的想法。
“毫無骨氣啊禪院扇。你們禪院家,原本都是這樣沒骨頭的家伙。”
聽出少年陡然而生的怒氣、外加嫌棄,甚爾感到詫異。他以為櫻流早就明白,明白禪院家所有的人事物都不值得。
但是,他又覺得櫻流是清楚了解這個事實。那他的憤怒,從何而來
甚爾想不明白。而對面站著的禪院扇面子掛不住,徹底破防。
“我是禪院家僅次于家主的人物。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他控制不住似地大吼一聲,怒極反而冷靜下來。
目前的他其實動不了閑院櫻流,那就拿眼前的廢物甚爾開刀,挽回自己失去的尊嚴。想到這,禪院扇抽出腰間的太刀,咔嚓一下把太刀丟地上。
他點了下太刀,朝甚爾發出命令“你,撿起來。”
說這話時,禪院扇盯著他背后的櫻流。
通過欺辱他人來證明自我價值的,櫻流看也不想看。原本他該任由禪院扇鬧大,在看透其色厲內荏的本質,心底對于今晚這出鬧劇已經意興闌珊。反正證據已經拿到手,找禪院家主即可。
此時,他抽離出來,冷眼看著禪院家內部的鬧劇,徒留禪院甚爾被迫出演。
禪院甚爾仿佛又回到那年的比武場。勝了禪院扇,自己還來不及高興,就被丟過來的木刀擊中后腦勺,回頭,輸了的人一臉盛氣凌人“再來。”
最終的結果,是禪院扇用真刀捅了他腹部,這猶覺不夠,刀刃在腹內翻轉攪動,疼得他冷汗直流。
說起來,就是這把太刀。
白熾燈落下的冷光,宛如一只碩大無朋的蜘蛛,帶著回憶的織網陰影籠罩向他。櫻流桌上點著一盞蠟燭,燭火幢幢,禪院家總是現代與復古交融,可惜觀念始終停留在過去。
禪院甚爾沉默彎下腰,高大的身材宛如群山低頭,深深地俯下去,就像是十八年來對于家族的屈服。
他撿起了那把太刀。
禪院扇露出得意的表情,眼神挑釁地看著櫻流“你選的野犬,不太行。”
下一秒。
冰冷雪白的刀刃,挑起一抹暗紅的燭火,映出禪院甚爾銳利雪亮的眼神。
這一刀,從下到上,襲向禪院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