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就不理解了。吃個蛋而已,難道非要用蛋杯才行敲桌角不一樣能敲開蛋殼
至于床單,聽禪院家的人說,是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的私人訂制。已經是禪院家家主所用的東西了,眼前的小少爺怎么還過敏
三口兩口吃完碟子里的簡易壽司,甚爾起身拖開椅子,但沒找到借口離開,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聽說這是禪院家主用的同樣東西,櫻流眼皮一抬,滿眼無辜“在禪院家,我也是用ratesi品牌。不是我挑剔,是其他真的過敏。”
“你什么嬌氣小少爺小公主嗎”甚爾抬手撓撓頭,略帶煩躁地吐槽。
“你等會是有什么事嗎”櫻流問道。
一句話問倒甚爾。在禪院扇的事以后,他在禪院家沒了立足之地,家主讓他暫時跟著櫻流,這正好滿足了甚爾離開禪院家的心愿,便樂得跟著出來。
但是他并不打算一直跟櫻流待下去。說到底,在這里櫻流也沒有完全擺脫禪院家的監視。在未來,甚爾可不想過有禪院家任何一人的日子。所以也只是暫時住在這里。
就目前來說,他想要外出了解下周遭環境。
不知道為什么,甚爾不想把自己的行蹤說給櫻流聽。想要隨便找個理由,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反倒是櫻流松了口“既然如此,那你等會去忙,我先把地掃了。”
嘴里含糊答應著,甚爾又坐了回去,耐心等待櫻流吃完飯,順手幫他把盤子勺子蛋杯等收了。他嘴上說著碗碟容易摔碎不放心櫻流洗,再順手把餐具洗了收拾好。
碗碟已經收好,只是掃地的話,小少爺應該沒問題。
這樣想著,早飯以后,甚爾便溜出去。他身形如暗夜的野豹,一番潛行,就把在附近禪院家監視的成員了解得七七八八。
還是有“炳”的成員。
藏匿在小巷暗處,甚爾望著附近來回走動的禪院家人,冷靜地觀察。而走動監視的禪院家人,全然沒有發覺他。
他還是不明白櫻流。
通過禪院扇的事,家主已經松口讓他離去。而事后,甚爾有意無意聽禪院家的人說起,如果櫻流想要離去,完全可以仰仗橫濱勢力徹底離開。
“也許,我是為你留下。”問起櫻流不徹底脫離禪院家的原因,少年卻這樣回應他。
黑眸彎了彎,斂住其中變幻的清輝。
“你知道,是開玩笑的,甚爾。”
想到這,甚爾環住胸收緊,覺得櫻流就是個隨意撩撥人的小少爺。
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
但櫻流對待禪院家其他人,很多時候卻是微笑疏離。搞不懂,搞不懂他老是說那些話。
如果自己因為他那些隨意的話而煩惱,就太傻了。
別墅門廳的智能電子鎖發出流利的提醒聲,提示主人有人進屋。在玄關,甚爾換下鞋,趿著拖鞋進來。
“回去轉了一圈,周圍環境還好。”甚爾自言自語地說著,欲蓋彌彰。
得益于房屋設計的寬闊視野,甚爾一眼看到客廳里的櫻流。少年手里拿著把掃把,低頭掃著地。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場景。但是少年身穿小袖和服,腳踏木屐,一身束手束腳的打扮。
“歡迎回來,甚爾。”櫻流抬頭說著,再次低頭掃地。
每天都有鐘點工來清掃,灰塵不大,但櫻流腳上套著的潔白足袋前端,已經沾染上灰。
甚爾抱著胸想要冷眼旁觀。半分鐘以后,終于忍耐不了,上前劈手躲過櫻流手中的掃帚。他一面嘩嘩掃著,一面數落道“你還是別做家務了,等著別人伺候你吧,櫻流小少爺。”
小少爺被奪走掃把絲毫不氣,小碎步跟著甚爾“甚爾,你知道巴普洛夫的狗嗎”
“誰家的狗我們這附近有叫巴普什么的外國人嗎”甚爾專注掃地,隨口答道。
櫻流笑眼彎彎“以后你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