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是又一個被學業逼瘋了的醫學生
。
所以,這個,應該是網圖吧。
葉寄書不確定地想。
哦對。不好意思,著急地給你發了一大堆消息,結果卻忘了說我是誰
學醫。
喜歡血腥的東西。
昨晚才見過。
所有的要素加起來,最終匯聚成了一個人。
溫榆和。
葉寄書打字。
那個外表清爽、卻面不改色地看人體蜈蚣的電影社學長。
昨晚在社團的廁所的時候,他無意間撞見了對方被其他人鼓動去追宴寐的現場,那個時候,他身邊的人一個勁地吹捧他,提到了他的父母“是私立醫院有名的醫生”,所以他大概率也是醫學系的吧。
你記得我的名字就好。
葉寄書沒回復。
對方似乎也知道他更關注建模比賽。
于是,沒有多余的話,他很快就說道我對你的名字很耳熟,只是一直沒對上號。是因為,你們系的陳教授孩子住院了,所以請我父母吃飯,那個時候我在場,他們聊到了建模比賽這件事
葉寄書停了一下。
突然間,他對接下來要說的事有了預感。
陳教授的兒子,在讀初中,雖然平時成績很差,但卻意外地拿到了全國建模青訓組比賽的冠軍。
應該可以保送我們大學的附屬高中。
嗯我不知道該怎么給你說。所以只能給你發消息了。如果你有什么,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就在下面你沒有嘲笑我喜歡宴寐這件事,我很感激。如果你需要什么,我也可以陪你。
緊接著,下方附上了一串號碼。
片刻后,葉寄書動了動手指。
謝謝。
先道謝。
隨后,葉寄書盯著屏幕發呆。
其實
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雖然系里沒有任何關于陳教授的丑聞,但那晚,在他寫建模比賽的論文的時候,聽到不小心外放的、陳教授發過來的語音后,原本一直只是躲在床鋪上、從來都是細聲、自顧自說話的社恐舍友,居然極為罕見地猛烈呼氣、吸氣起來
“咕嘰、咕嘰”
那聲音扭曲變形,像被卡在了水龍頭管道里。
床鋪像是塞滿了丟棄的廚余垃圾,散發出腐爛、潮濕的骯臟氣息。
葉寄書無法坐視不理。但在他停下,詢問“怎么了”的時候,對方只是重復著、不斷地執拗著這樣的句子“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陳教授,是他讓我”
或許意識到了自己不是一個人,宿舍內還有葉寄書在,這段話音戛然而止。
他沒有得到答案。
但,從那天起。
緊閉著的床簾中間,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
在那道裂口里,舍友的一只眼珠轉動著、混沌地盯著葉寄書,終于能夠和他正常交流了。
雖然沒有繼續問。
但當初的種種異常,現在只是得到了印證而已。
不止是他。
大概,舍友也遇到了這種情況。
難怪會那么反常地急迫,一直問他建模比賽的結果。
這次回去,對方肯定還會問一次。
不可能就這樣結束。
葉寄書眼神冷了下來。
他絕不是那種懦弱、會忍氣吞聲的人。
“寄書。”
他正在出神,身前忽然被一道陰影擋住了。
下一刻,臉頰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覺,有人直接將冒著水珠的瓶壁貼在了他的肌膚上。
好冰。
所有思緒飛走,瞬間被拽回了注意力。
“有沒有口渴給你買了果茶飲料,已經幫你擰開了。”
葉寄書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人。
直到和他對視,宴寐才微笑著收回了拿著飲料的手,狀若無意地說“剛才在想什么一直在看手機,連我來了都沒注意到。是遇到什么了嗎可以告訴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