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染伸手握住黑宮夕真的手,用著很小的聲音,向黑宮夕真示弱:“我會一直追求夕真,一直陪著夕真的身邊。夕真不要不理我。”
黑宮夕真沒有回羽染的話,但也沒有放開羽染的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掙扎與迷茫,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此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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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羽貴族學院在五月份迎來了運動會。運動會舉辦當天,自然是不上課的。大家都在熱鬧地參與到運動會的活動里,黑宮夕真也報了名,參加田徑200米跑步。他并沒有想要拿第一的打算,也沒有拿第一的實力。他從小就參加這個項目,每次都是在第三名到第五名徘徊。
在比賽開始前的兩周時間,黑宮夕真都有在練習。穿著運動服的他在校內的田徑場跑步,羽染穿著運動服也跟著他的旁邊。
等到練習完畢,黑宮夕真還會收到來自羽染遞來的水。臨近傍晚的田徑場被夕陽的余暉披上了暖黃色,黑宮夕真抿了一口水,視線里是遠處網球部的部員打網球的畫面,只要距離運動社團近一些,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運動帶來的熱情。
他側過頭,看向羽染,羽染此時也在喝水,白皙漂亮的臉帶著一層薄汗。羽染在覺察到他的注視后,迅速將頭轉向他,露出不輸于夕陽余暉暖意的微笑。
黑宮夕真移開視線沒有再看羽染。當他想要往旁邊走幾步,與羽染拉開距離時,羽染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
“稍等一下。”
他有些疑惑,目光掃向夕真。對方此時走到他的面前,彎下/身,或者說蹲下,將手放在他的鞋帶上。
“夕真的鞋帶松掉了。”羽染說著,開始系黑宮夕真松開的鞋帶。
羽染這樣的提醒和解決方式讓黑宮夕真臉霎時就熱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如此疏漏,沒有注意到他的鞋帶松掉了。
被動接受羽染好意的黑宮夕真開口,感謝了對方的幫助。
羽染看著系好的鞋帶,擡頭看向夕真泛紅,羞澀的臉,笑了一下:“我很樂意在每個時刻幫助夕真解決任何問題。”
“我、我又不會經常大意。”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夕真依賴我。”
黑宮夕真不擅長依賴別人。
即使他想要父母多陪伴自己,他也就在心里想想,表達的次數很少。依賴別人……到底是什么感覺,他也不清楚。比起讓別人為自己做什么,他更傾向于自己能為別人做什么。
“我沒有什么需要羽染你幫我做。我只是想讓羽染做我的好朋友。”
羽染聽著黑宮夕真的話,起身,凝視著夕真的臉,說:“因為我對夕真你有所求,同樣的,我也希望夕真你能向我尋求幫助。”
其實,羽染很想把「尋求幫助」改成「索取」,但腦海中夕真一閃而過的情動的臉讓他改變了口吻。要真是說出「索取」的字眼,他的那種燥熱又會涌上來。
他對夕真有著難以去估量的欲望。
這一點,他從不否認。
黑宮夕真沒有搭話,只是握緊了手里的飲水瓶。他還是不想對羽染尋求幫助。他也想不到自己需要對羽染尋求什么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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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羽貴族學院運動會那一天到來,矢口森對黑宮夕真加油,其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也在給黑宮夕真加油。那人戴著眼鏡,面容清秀,還有些眼熟。
羽染看到那個給夕真加油的戴著眼鏡的少年,原來晴空萬里的臉上瞬間陰云密布。
他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不死心追著夕真。明明他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明他是夕真身邊關系最親近的人了。那個人是沒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