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回到了隨醫圣黃霑學習醫道的時候,震驚于這一門學問的精妙和偉大,心潮澎湃,激動萬分,久久不能平靜。
不過他畢竟是一代名醫,即便在震驚之中也立刻發現了破綻。
“等等,此法只能處理外傷,卻無法解決入體的邪毒,那才是要他性命的癥結,只要治愈不了,他仍不免一死!”
徐銳施施然起身,朝長坡先生行了一禮。
“先生說得極是,所以現在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沒有完成。”
“最重要的一步?”
徐銳點了點頭,從木箱中拿出一支怪模怪樣的竹制針管。
“這是什么?”
長坡先生疑惑地問。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現在他看徐銳手中的新奇玩意兒已經全然沒有了開始時的不屑,反而充滿了好奇。
徐銳笑而不答,將鐵針鉆孔而成的針頭消毒,又用酒精擦洗肖進武的手腕,然后把針頭插進手腕輕輕一推,手腕上立刻鼓起一個鼓包,皮試便算完成。
接著他便拔出針管放在一邊,坐回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就完了?”
長坡先生詫異到。
徐銳搖了搖頭:“不要急,先等等。”
長坡先生不明所以,頓時心癢難耐,再看徐銳擺譜,恨得牙根癢癢,可現在換成他當學生,再沒有先前那股氣勢,只得強行按住性子,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乎每過幾息他便往徐銳身上看上一看,只見徐銳老神在在,穩如泰山,絲毫不見著急,氣得他恨不能用眼神刮了徐銳。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長坡先生卻感覺好似過了整整一生,見徐銳終于起身,他連忙湊了上來,仔細觀察起徐銳的一舉一動。
然而徐銳只是捉住肖進武的手腕看了看,見并無紅腫,便知道他對青霉素并不過敏,于是再度將針頭消毒,將整管針水注射進他體內。
做完這些,徐銳便將針管放回木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就完了?”
長坡先生問到。
徐銳大咧咧地點了點頭道:“大功告成,每日注射一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
“什么?!”
長坡先生臉色一變:“你剛剛究竟做了什么?”
徐銳笑道:“你不是看到了么,就是用藥清除他體內的炎癥啊,哦,炎癥就是你說的邪毒。”
“你有藥能祛邪毒?!”
長坡先生頓時大驚,一把捉住徐銳的手腕。
徐銳笑瞇瞇地望著他,雙眼之中精光大放。
“當然有,我自制的,你想要嗎?”
他的眼神就好像盯著雞的黃鼠狼,長坡先生被他看得后背一涼,打了個冷顫。
徐方壞笑一聲,低聲對張佐烽道:“嘿,少爺又開始算計了,估計那老家伙要倒霉。”
張佐烽驚訝地向徐銳望去,突然覺得那眼神很眼熟,略一思索頓時恍然大悟,那分明就是他當初看自己的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