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短暫的沉默過后,卻是王滿先開了口。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王某瞞著上峰私自用你的確是個把柄,但你若想借此機會玩什么花樣那就未免太過天真了些。
小子,一旦踏上了這條路,便沒有回頭的資格,即使你只是借機上位,之后還有后招,但要想繞開我,那就不行!
記住了,你只是一只牽線木偶,而我才是操控木偶的人,你的小命永遠都捏在我的手里。
今晚的警告只會有一次,你最好放聰明一些,要是再敢玩花樣,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王滿右手輕輕一揮,緊閉的窗戶立刻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兩片窗頁猛地彈開,他站起身來,只向窗口邁了一步,整個人便瞬間來到窗前。
“對了,忘記告訴你,因為你的擅自行動,有人會死!”
說完這句話,王滿縱身一躍飛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方一離開,影俾立刻從陰影處躍出,沖到徐銳面前。
“少主,您沒事吧?”
影俾關切地問,卻沒聽到任何回答,再看徐銳頓時一驚。
此時的徐銳雙目圓瞪,唇角微微顫抖,額頭上滿是冷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聽著徐銳中邪一般的喃喃自語,影俾頓時心急如焚。
“少主,您怎么了?”
徐銳不理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油燈轉身沖出房間,一腳踢開隔壁的房門。
“徐方,徐方!”
影俾一閃一躍,如幽靈一般攀上隔壁房梁,看著徐銳在那房里大吼大叫。
好在他沒有出去的意思,影俾稍稍松了口氣,沒有再出手阻攔,只是暗自戒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睡得迷迷糊糊的徐方被驚叫吵醒,連忙從被子里爬了起來,睡眼朦朧地望著少爺。
徐銳一把掀開被子,把徐方拉了出來,急道:“徐方,你還記不記得我曾離家出走了整整三年?”
徐方撓了撓頭皮,點了點頭。
“那你記不記得我為何離家出走,還有當時的情形究竟如何?”
徐銳又問。
徐方漸漸從困意之中清醒過來,聽少爺提到離家出走的緣由,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憤憤之色。
“少爺,您不提還好,一提此事老奴至今都為您不平!”
“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爺什么都好,就是平日里軍務太忙,沒有時間整肅家務,以至夫人和三位公子薄情寡恩,心術不正!
自打您進了楊家的門,他們就把您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橫挑鼻子豎挑眼,您稍有不順便會招來一頓凌辱,甚至是整夜毒打。
幾年前,您被他們欺負得受不了了,就在一個大雪天里跑了出去,夫人知道之后竟說那野種最好死在外頭,免得見了心煩。
直到半個月后,侯爺帶著我們從軍營回到家中,這才得知您失蹤的消息。
侯爺當時急得要死,立刻遍訪親友,發動了所有力量去找您,可您就好像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一走便是整整三年。
直到半年前,您突然自己回到家中,侯爺自然驚喜萬分,當晚喝得大醉。
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侯爺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便和您暢談了整整一夜,之后便將您領進軍中。
再后來就是圣上點兵,北武衛開赴涇陽,打了這場大戰……”
徐銳靜靜聽著徐方的描述,臉色越來越難看。
徐方看他氣色實在太差,小聲問道:“少爺,您怎么突然問起當年的事?是不是侯爺和您說了什么?”
“啪”的一聲,徐銳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嚇了徐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