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姓梁的,你不就是想把罪名按到老子頭上么,老子幾個今晚在外吃酒,兄弟們都能作證,根本沒有作案時間!何況就算我想謀害大帥,這些兄弟也會跟我一起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少來這一套,吃酒不過是遮掩你行事的伎倆而已,這些都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保不齊受了你的威逼利誘!”
“梁同芳!”
梅闖怒喝一聲,抽出腰刀就要上前拼命。
梁同芳冷笑一聲,毫無懼色:“大帥對我恩重如山,便是豁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姓梅的,你以為拿把破刀便能嚇住老子?告訴你,大帥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定要親手將你剁成肉醬!”
“夠了!”
劉異大喝一聲,冷冷掃過眾人,怒斥道:“大帥遭襲,生死不明,下毒手的小人逍遙法外,你等卻先開始窩里斗,哪里還有點我大魏武人的樣子?來人啊,給我下了他們的兵刃,都給老子滾出去等著!”
劉異在軍中威望極高,若是撇開職務不談,甚至還在楊渭元之上,他一開口,眾人立刻停下手來,相互瞪著牛眼,悻悻地退到門外。
徐銳這邊也很不順利,楊渭元已經陷入了昏迷,一碗水最多能貫入十分之一,要是按照另一個世界的標準,已經可以下病危通知書了。
好在他要的東西終于送到,徐銳從劉異那里要了把小刀,從竹竿上剃下一截薄薄的竹條,插進豬大腸中以作固定,然后用插了竹條的豬大腸代替塑料軟管,從楊渭元口中小心翼翼地伸到胃里。
接著把調好的溫鹽水通過漏斗灌入大腸,直接送到楊渭元的胃里進行洗胃。
在灌了滿滿三大壺溫鹽水后,楊渭元終于開始嘔吐。
徐銳卻不敢放松,接續灌水,直到他吐出來的東西已經變成了清水,又把橘子和葡萄捏碎攪拌成糊狀,用溫水灌下,代替維生素C和葡萄糖,幫助楊渭元排出毒素。
如果在另一個世界,做完這些急救處理,就可以等著救護車來把人拖走,進行專業處理,但是在這里,只能眼睜睜等著楊渭元自行恢復。
滿身污穢的徐銳一屁股坐了下來,望著氣息越來越弱的楊渭元,心痛如刀割,兩行清淚緩緩流出。
“他到底怎么樣了?”
劉異急到。
徐銳搖了搖頭:“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劉異呼吸一窒,還想說些什么,曹公公卻搶先一步開口問道:“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了這么大的事?”
徐銳雙眼盯著楊渭元,一動不動,嘴巴里機械地說道:“是暗棋,大軍即將脫離武陵王的控制,他們想襲殺大帥,然后把罪名嫁禍給我,這樣便能扭轉戰局。”
“什么?!”
曹公公臉色一變,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
連日來的勝利讓北武衛形勢一片大好,他本以為回到大魏之前應該再無險阻,沒想到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事,頓時又提心吊膽起來。
“梅闖說你們第一次來書房時里面空無一人,可是實話?”
劉異沉聲問到。
徐銳點了點頭:“是真的。”
“那你們守在門外的時候可有人進入?”
“只有那個發現大帥的將軍進屋,但兇手不是他,這里是嶺東縣令侯榮的書房,一定有暗格一類的秘密通道存在,暗棋便是利用了這條秘密通道,才在眾目睽睽之下玩出了大變活人的把戲。”
“什么,你知不知道暗格在哪?”
“不知道,現在找到也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們不會留在里面等我們抓,更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他們的謀劃環環相扣,非常緊密,這次是我棋差一招……”
說完這句話,徐銳咬了咬牙,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痕,再無半點悲切之色。
他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對劉異說:“將軍,現在木已成舟,當務之急是穩住大軍,維持之前的計劃不變,只要我大軍穩定,不被拖在此地,暗棋的一切招數便都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