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要讓大軍行動也很容易,只要讓他認罪,卑職便可結案,大軍自然立刻就能行動,想怎么行動,就怎么行動!”
“什么?!”
沒想到韓百行竟然拋出這樣一個選擇,曹公公下意識望向徐銳,目光頓時一沉。
他貪生怕死的確不假,可還沒有到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何況他一向自詡義氣,徐銳曾救過他的性命,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把徐銳拋出去,換自己的性命。
劉異更是大怒:“韓百行,你膽敢如此草菅人命,至大軍生死于不顧,等回到京城,老子一定要拆了你錦衣衛的大門!”
韓百行已經沒有退路,臉色鐵青地拱了拱手道:“職責所系,二位大人就算有所怨懟,卑職等著便是,此刻多說無益,有這點功夫,還不如讓卑職盡快找出證據,也好讓大軍早日脫離危機!”
說著,韓百行朝身后揮了揮手,幾個錦衣衛立刻沖上去將徐銳按倒,劉異忍無可忍,就要拔刀,曹公公連忙將他拉住。
“不可,劉將軍不可,要是在此時抗旨,回到京城必遭大禍!”
劉異一把甩開曹公公,怒道:“此時不抗旨,我北武衛五大萬軍不用等回到京城就要大禍臨頭,你給我閃開,老子劈了這幫鷹犬!”
曹公公一把抱住劉異,大叫道:“劉老將軍!此時侯爺生死不明,北武衛就剩你一根頂梁柱,若是你再出什么意外,北武衛五萬大軍便再無生路了!”
此言一出,劉異仿佛石化,渾身的力氣被抽得干干凈凈,頹然坐到了椅子上。
周圍的錦衣衛被他先前的氣勢所攝,都楞在原地不敢動彈。
徐銳掙開綁住他的錦衣衛,撣了撣身上的污穢,沖劉異抱拳道:“將軍不必為小子動怒,曹公公說得沒錯,眼下您是北武衛最后的依仗,千萬不能再出問題。小子相信清者自清,過不了多時,我便會安然無恙,還請將軍不用太過掛懷。”
劉異不知徐銳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安慰自己,他心中有愧不敢抬頭。
徐銳嘆了口氣:“劉老將軍,一路行來,難道你還不信我么?”
劉異心中一動,豁然抬頭,便見徐銳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說道:“請長坡先生照顧好義父,穩住大軍,其他的交給我便是。”
劉異如何還不明白徐銳定是心中已有了計策,雖不知道在眼下的一團亂麻之中他如何能扭轉局面,但還是心中一安,有了底氣。
徐銳點了點頭,對韓百行說道:“韓千戶,不是要查嗎?走吧,現在時間有限,我可不想等到黑旗軍追來,陪你一起去死。”
韓百行自動屏蔽了徐銳的譏諷,沖幾個錦衣衛點了點頭,幾人立刻將徐銳帶了出去,他自己朝劉異和曹公公拱了拱手,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劉異突然冷冷道:“韓千戶,本將軍尊先皇圣旨,準你好生探查,但在你拿到證據之前,若是徐銳有個好歹,本將軍一定將你剁成肉醬。”
韓百行心中一凜,不再理會劉異,大步跨出門檻。
外面圍著的將領還未散去,大家都聽到了幾人的談話,在徐銳的一翻呵斥之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開始質疑徐銳是南朝奸細的說法。
再加上錦衣衛平日里對朝中文武打壓過甚,名聲極差,將領們下意識以為是韓百行為邀功脫罪,不顧大軍安危,硬給徐銳羅織罪名,紛紛怒目而視,就連平日里與他交好的幾個同僚也都咬牙切齒,若不是畏懼圣旨,他恐怕很難走出這道大門。
事已至此,再難回頭,韓百行在心里嘆了口氣,咬了咬牙,推著徐銳向縣衙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