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軍官領著一隊守備從人群外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先前悄悄溜走的那個狗腿就跟在他們身后躲躲閃閃。
圍觀的人群見守備軍出動,頓時大驚,一哄而散,將原本被圍在正中的劉大生露了出來。
徐銳雙目微瞇,心道這些家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看來是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只不過我這一手滴水不漏,你們又有什么文章可做?
“童大人您終于到了,這些丘八無故打傷草民,還請您為草民做主啊!”
劉大生一見那軍官頓時松了口氣,忍住下體的劇痛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那軍官的小腿哭訴起來。
原本這南關鎮只是一個小鎮,并無資格駐軍,但因為此地乃是京師大興的門戶,才有一支五百多人的守備軍駐扎于此。
那個所謂的童大人便是此地守備軍的頭頭,七品的把總,和縣太爺品序相同,在繡娘這等小民看來已經是頂了天的存在。
一見劉大生凄慘的模樣,童大人頓時大驚。
“劉大官人,是誰把你弄成了這副模樣?”
劉大生艱難地朝徐銳幾人一指,聲淚俱下道:“是他們!求童大人為草民做主啊!”
童大人瞟了幾人一眼,見他們穿的只是普通士卒的衣甲,頓時冷笑道:“劉大官人放心,這幫兵痞無法無天,今日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說著,童大人一努嘴,手下的守備軍立刻一擁而上,將徐銳幾人團團圍住。
“哪來的野兵痞也敢在老子的地頭撒野?知道他是誰嗎?你們竟敢當街行兇,簡直目無軍紀,來啊,給我把他們都綁了,有敢反抗者軍法從事!”
“是”
見守備軍不問青紅皂白就要為劉大生出頭,幾位將軍頓時大怒,徐銳卻搶在劉異開口前大笑道:“這位大人,劉大生當街逼迫兩家婦女,被路過游俠擊傷,與我等何干?軍法當前,我勸你還是多做調查,以免自誤。”
童大人冷笑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兵也敢跟本將軍談軍法?告訴你,老子說的話便是軍法,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徐銳聳聳肩,壞笑著對劉異道:“你看,軍法是人家定的,我沒轍了。”
“住手!”
劉異終于忍耐不住,怒喝一聲:“你身為駐軍主將,為何不曾調查便草率行事?!”
“喲呵?”
童大人冷笑道:“本將軍如何行事還用你教?快點乖乖跟我回去,再說廢話小心本將軍治你嘩變之罪!”
劉異怒極反笑:“想治老夫的罪,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資格,就算把鞭子遞到你手上,你敢動手么?”
劉異久經沙場,又是軍中大將,說話自然帶著一股凜冽之氣,絕非那些地方守備可比。
童大人一聽此話,立刻怯了三分,再看這幾人雖然都穿著大頭兵的衣甲,但渾身盡是肅殺之氣,除了徐銳和曹公公之外,無不是眼神俾睨,滿臉不屑,心中略有些不安。
“你們是哪個營的兵?”
童大人放緩了語氣試探地問。
劉異冷哼一聲,隨手拋出一塊腰牌。
童大人接住腰牌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雙腿一彎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