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心神大亂之下口不擇言,話一出口便見裕王漲紅了臉,頓時大為后悔,連忙向楊懷振遞了個眼色,讓他出來圓場。
楊懷振以為母親讓他邀請裕王留下用飯,連忙道:“二位王爺,府中準備了素膳,還請二位王爺吃完再走吧。”
話還沒說完,就讓人家吃完再走,這不是等于把人往外趕么?
楊夫人一聽這話,差點氣得暈倒,只盼二位王爺不要不真被自家蠢兒子氣走才好。
“這……”
裕王一臉為難,有心拒絕,又不好開口。
其實他之所以臉紅,是因為來楊家的確不是單純為了祭拜,剛剛他以為被楊夫人說中了心思,才覺得有些慚愧。
此時加上楊懷振的話,他更是又尷尬又慚愧,心中的話便更加難以啟齒,張了張嘴還是沒好意思說出真正的目的。
見他欲言又止,不僅楊家母子,在場的一眾賓客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肅王是個急性子,不像裕王這般面面俱到,一見場面有些尷尬,立刻朝楊夫人拱了拱手說道:“此次過府叨擾除了祭拜楊侯爺之外,的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
一聽王爺竟然有求于自家,楊夫人頓時大喜道:“王爺客氣,楊家小門小戶,承蒙王爺看得起,若有什么可以效勞的地方定義不容辭。”
肅王看了裕王一眼,抱拳道:“多謝夫人,實不相瞞,今日我兄弟二人來此,除了祭奠楊侯爺之外,還想見見徐銳!”
“什么,見徐銳?!”
沒想到二位王爺竟然是專門來找徐銳的,在場賓客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鍋,楊夫人和楊振業臉上更是精彩紛呈。
肅王不明所以,問道:“聽說徐銳乃是楊侯爺義子,為何不在靈堂?”
“這個……”
楊夫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門口跪著的那位便是徐銳!”
肅王微微一愣,想起跪在雪中的那個身影,頓時渾身一震,二話不說,立刻轉身跑出靈堂。
“六弟,六弟!”
裕王招呼他兩聲,見他頭也不回,連忙朝眾人告了聲罪,然后也追著肅王去了。
熱鬧的靈堂沒了主角,瞬間安靜下來,楊家立刻從眾星捧月的云端跌落谷底,淪為笑柄。
“夫人,看來您得花點心思,高抬貴手,饒過徐銳了吧?”
有人在楊夫人耳邊小聲勸諫,也不知道是真心為楊家好,還是存著看熱鬧的意思。
“閉嘴!”
楊夫人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吼一聲,嚇得說話那人又羞又惱,一跺腳,拂袖而去。
錯愕的賓客們難以置信地朝楊家母子望來,楊夫人只覺每一道目光都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她黑著臉,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牙齒挫得“咯吱”作響。
好半天,她才猛地跺腳,指著靈堂外說:“去,看看那小畜生能玩出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