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徐銳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我的理想是游戲人生,但在那之前得先有錢……”
談到錢字的時候,安歌覺得少爺的眼睛紅得像是餓狼,看上一眼便會毛骨悚然。
為了徐銳的賺錢大計,兩個少年冒著被人當街撕碎的風險,一路來到城外的藥王莊。
在南朝時,長坡先生為了和徐銳交換現代醫學知識,曾說過他在長興城還有一間頗具規模的藥鋪,而等兩個少年真正到了這里,才理解究竟什么叫做“頗具規模”。
整個莊子就好像一個小鎮,開滿了醫館、藥鋪,少說也有二三十間,而方圓數十畝的土地也同那些醫館、藥鋪一樣,全是長坡先生的產業。
和別的地方不同,這里的土地上種的別無他物,全是各種各樣的藥材,價值簡直難以估量。
原先以為長坡先生最多是個中產階級,沒想到竟是神豪級別,想起當初自己竟拒絕了這么大一筆財產,徐銳后悔得差點一頭撞死。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這個世界醫藥不分家,醫圣黃霑開的是醫館,不是善堂,自古以來醫藥行業便是暴利行業,聞名天下的醫圣要是放到另一個世界,儼然就是壟斷寡頭。
長坡先生雖不及他師父那般出名,可作為醫圣的唯一傳人,他繼承了醫圣的所有精神和物質財富,擁有這點身家已經算是良心大大的好了。
對長坡先生的財力有了一個理性認識之后,徐銳對此行的收獲抱著相當樂觀的態度。
兩個興奮的少年不愿耽擱,立刻直奔藥王莊的中心——醫圣館。
然而令他們意外的是,醫圣館里竟然中門洞開,偌大的宅子里不但沒幾個人,還都是一副形色匆匆,亂七八糟的模樣。
他們好不容易揪住一個慌慌張張的伙計,浪費了半天口舌才問到長坡先生自打回府之后便帶著藥童住到了后堂的藥廬,還想再問的時候,那伙計已經掙脫徐銳的手掌,一溜煙跑沒了。
堂堂的醫圣館怎會這般沒有規矩?事出反常必有妖,兩個少年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狐疑。
他們循著那個伙計所說的路來到藥廬,安歌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那扇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頑皮的小藥童便無精打采地露出半個腦袋。
沒想到一見來的是徐銳,小藥童竟雙目一瞪,頓時放聲大哭。
“徐佐領,您總算來了,師父瘋了,您快進去看看吧……”
“什么?長坡先生瘋了?!”
徐銳大驚失色,連忙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小藥童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委屈地說道:“師父讀你的書入了迷,自打回來之后便什么事都不管,只把自己關在藥廬里,家里都亂成一鍋粥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徐銳稍稍松了口氣,只要這棵搖錢樹不是真的就好,像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打圣賢工的精神還是值得鼓勵的嘛。
長坡先生醉心醫道,乍看到另一條路上的風景,一知半解之下心癢貓抓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瘋狂到不管不顧的地步。
不過對于徐銳來說,他越是瘋狂,自己的收益也就越高,畢竟三年之內長坡先生的所有成果都屬于自己。
況且自己這次來還另有目的,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啊。
就在徐銳心里盤算著小九九的時候,藥廬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那小子來了?是不是那小子來了?!”
薄薄的柴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披頭散發,雙目赤紅的光腳老人從藥廬里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
徐銳好不容易才認出這便是整個藥王莊的主人,醫圣傳人長坡先生,立馬驚得合不攏嘴。
他實在無法把這個流浪漢一般的猥瑣男人,與涇陽那個清新脫俗的古怪老頭聯系起來。
而長坡先生一見徐銳就站在門口,頓時像是餓了半個月的鯊魚突然聞見了血腥味,朝著他猛沖過來。
徐銳心中一凜,暗道:“媽耶,今天我是來搶劫的,怎么感覺要先被人搶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