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已經在這里來來回回兜了半晚上了,還不回去么?”
一個丫頭打扮的少女不解地問曹婉兮。
曹婉兮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眉頭卻是緊緊皺著。
“叔父吩咐我把東西送到他手上,現在人都還沒見著,如何能回去?”
丫鬟撇了撇嘴道:“咱們不是知道徐公子就在問天閣么,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曹婉兮臉頰一紅,啐道:“今晚的問天閣早就成了一處大歡場,都說他是圣人之像,原本我還以為他與那些紈绔不同,沒想到還是免不了這些蠅營狗茍。”
丫鬟無奈道:“小姐,您要是實在不愿去何必委屈自己?咱們回去吧,老爺不會怪罪咱們的。”
曹婉兮搖了搖頭:“不成,叔父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對叔父極為重要,就算再如何面目可憎,為了叔父我也不能退縮。”
“那咱們在這里繼續逛兩圈?”
丫鬟試探著問,曹婉兮點了點頭。
丫鬟嘆了口氣,抬頭時突然看見長街的另一頭緩緩駛來一輛馬車,駕車的人是個十六七歲的俊俏少年,不是徐安歌又會是誰?
“小姐,您看是不是徐公子的馬車來了?”
丫鬟指著馬車問。
曹婉兮渾身一震,連忙順著她的指尖望去,只見果真是劉府的馬車緩緩駛來,心中微微一嘆,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另外一邊,要離從問天閣四樓飛身而下,在夜色之中宛若一只夜梟,幾個起落便竄出老遠,朝著劉府飛去。
“神使,他動了。”
陰暗的角落里,幾個渾身黑衣的大漢湊到一個女人身邊,正是幾個月前與要離屋頂大戰的白衣女子,只不過她今天也穿著一套純黑的夜行衣。
“盯緊他,這次不要輕舉妄動,咱們等機會。”
女子沉聲交代了一句,幾個黑衣人點了點頭,一轉身也沖進了夜色之中。
要離一路小心謹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已經來到劉府附近。
這幾個月他早已將這里摸得一清二楚,包括明里暗里的高手盡在掌握之中,要不是徐銳很少回家,又有那些麻煩的人從旁掣肘,說不定早就已經得手。
輕易地躲過家人、守衛,要離似往常一般來到劉府花園之中,伏在屋頂朝下望去。
只見劉異正與一個老人坐在涼亭里喝著茶,那老人已經七八十歲,滿頭銀發,身上沒有半點武者的氣息,大約是哪位達官貴人。
十幾個士卒在四周站崗,剛好將兩人護在其中,這些護衛武功平平,甚至都稱不上障礙,唯一令要離有些顧忌的只有門后兩位正閉目養神的家將,以及一個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死士。
死士是劉府的豢養的,要離每次來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那兩個家將倒是第一次見,武功似乎不弱,但不像一流。
要離在心中默默盤算,無論是死士還是家將,距離劉異至少都有十幾丈遠,只要出手夠快,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可以提著劉異的人頭遠走高飛了。
至于那幾個站崗的侍衛,對于要離來說與稻草人沒有太大區別,要是哪個運氣不好反應快了些,他也不介意順手多摘幾顆人頭。
“今晚果然天助我也!”
最后仔細檢查了一遍,周圍沒有發現那群麻煩的人,要離冷笑一聲,突然從屋頂翻身而下,恰好落在一個劉府家丁面前。
那家丁突然看見面前多了個人,頓時大駭,下意識就要慘叫,可還不等他真的出聲,一只手掌便如鐵鉗一般握住他的喉嚨,狠狠一捏,家丁頓時頸骨盡碎,瞬間斃命。
在家丁軟倒下去的一瞬間,要離右手一翻接過他手中的酒壺,同時左手看似隨意地在他身上連點幾下,那身衣服便神奇地被他脫了下來。
只見要離身子一轉,家丁的衣服竟已經被他套在了自己身上,接著腳尖在尸體上輕輕一點,尸體便轉了個圈,倒在廊柱旁的灌木之中,若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要離搖身一變成了家丁,陰笑一聲,順著走廊朝劉異所在的涼亭走去。
“快點快點,怎么現在才把酒拿來?”
剛剛走到走廊盡頭,突然有個老管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事招呼著姍姍來遲的要離。
“小的這就去……”
要離連忙糊弄一聲,低著頭打算從老管事身邊經過。
“等等!”
老管事眉頭一皺,盯著要離仔細打量,沉聲道:“你是徐少爺新招的長工?我怎么沒見過你?”
要離毫無異色,笑瞇瞇抬起頭來:“回管事的話,小的正是徐少爺新招的長工。”
老管事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心中雖然狐疑,可家主等著喝酒,他不敢再耽擱,正要打發這個陌生的長工去送酒,但就在這時他只覺眼前一花,便突然發現有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
老掌柜心中大驚,正要尖叫,接著一股巨力傳來,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