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之中,要離換上了一套錦衣衛的衣服,一手提著老管家,一手抓著上官不達,如鬼魅一般竄入一條小巷。
此時的他臉色蒼白,之前強行出手瞬間擊斃了十幾個錦衣衛,本就沒有愈合的傷口再次迸裂,鮮血染紅了新換的衣袍。
炎炎夏日,用來包裹傷口的繃帶血污滿滿,失去了隔絕細菌的作用,他的傷口漸漸出現了感染的癥狀,而一直沒有恢復的體力更是已經見底,真正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壯士,就是前邊那間屋子,小老兒便是在哪聽見了那些奇怪的聲音。”
上官不達指著巷子深處的一間屋子,戰戰兢兢地對要離說到。
“去敲門!”
要離一陣暈眩,卻是強撐著推了兩人一把,冷冷地說。
老管家不露聲色地望了上官不達一眼,上官不達瞇著眼睛微微點頭,老管家咬了咬牙,上前敲門。
“砰砰砰……”
老管家輕輕拍了拍門板,屋子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那個莊稼漢模樣的“神使”一見老管家頓時一愣。
“怎么是你?你又回來作甚?”
他正疑惑,突然一個黑影竄了出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推進了屋里。
上官不達和老管家四下張望,見附近無人,連忙跟著進了屋,小心地關上了門。
“徐銳在哪?”
要離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一進屋便直奔主題。
神使驚恐不已,一聽要離問到徐銳,慌亂地搖了搖頭。
“你不說我也知道!”
要離冷笑一聲,忽然扭頭朝屋子里望去:“原來在那,都露出來了!”
神使瞳孔一縮,下意識朝門后的水缸望去,目光剛剛落在水缸上便意識到不好,轉眼一看,要離果真望著他冷笑連連,方才原來是在詐他。
“我不知道……”
一句話還沒說完,要離手上略一用力,只聽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那個可憐的神使便脖子一歪,瞪著眼睛軟倒下去。
要離一把甩開他的尸體,來到水鋼邊揭開蓋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他沉吟片刻,抓著水缸往后一拉,沉重的水缸頓時被他拉開半丈,緊接著他在原本放水缸的地面輕輕一踏,地面頓時發出一聲悶響。
“果然是空的!”
要離冷笑一聲,重重踏下,地面上頓時碎裂塌陷,露出一個漆黑的小洞。
他想也不想便跳進洞中,竟好像忘了屋里還有上官不達兩人。
“老爺,現在咱們怎么辦?”
老管家為難地問上官不達。
上官不達臉色陰晴不定,似是心中正在天人交戰。
片刻后,他咬了咬牙道:“自打涇陽之戰后咱們便處處碰壁,就連最后的家底也都被這群邪教搜刮,若繼續下去我等即使不被暗棋找到,也要餓死街頭,為今之計只能放手一搏了!”
說完,上官不達把心一橫,跟著要離鉆進了小洞。
小洞之內別有洞天,竟是一條縱橫交錯,向下延伸的密道,要離剛走了沒幾步,便有兩個高手循著聲音沖了過來。
“你是何人?!”
兩人一見要離頓時大驚,抽出長刀合力絞殺。
要離身子一閃,躲過長刀,同時擊出兩拳,正好打在兩人心窩,兩人慘叫一聲,如破布麻袋一般倒飛出去,撞在石壁上噴出一口鮮血,就此殞命。
眨眼之間便殺兩人,看似無懈可擊,可此處乃是密封的地道,任何一點輕微的聲音都會順著地道傳出老遠,又何況是如此激烈的戰斗和慘叫?
若是換了受傷之前,這兩個人絕不可能發出半點聲音,重傷帶來的影響比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
要離明白,就方才那一下,怕是已經暴露了自己,而且這一發力,腹部的傷口立刻又流出一股鮮血,他伸手一摸,手掌瞬間便被染紅。
“得快些殺了他,然后趕緊找個地方療傷,不然可就得不償失了。”
要離咬牙撐起身體,一邊默默地想著,一邊往地道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