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回過神來,狠狠地刮了徐銳一眼,把心一橫,朝廂房走去,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頓時將連射弩對準了他。
那漢子回頭望向徐銳,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徐銳笑道:“本官怕什么,不過受害者方才受了那淫賊驚嚇,眼下衣衫不整,不方便見人而已,你想問什么,隔著門問便是。”
漢子見徐銳說得輕松,咬了咬牙,朗聲問道:“玲兒,快告訴鄉親們,剛剛想要奸污你的是不是外面這些官軍?玲兒?”
房里傳來一陣“嗚嗚”的哭泣聲,接著便是泣不成聲的聲音:“不是,方才有個淫賊想要糟蹋我,幸好大人們及時趕到,才救了奴家,不然……不然……嗚。”
女子哭得撕心裂肺,情緒十分激動,好像的確受了不小的驚嚇,鄉親們聞言,自不會去琢磨到底是不是玲兒的聲音,望向徐銳的目光里漸漸沒了先前的仇恨。
“這不可能!”
那漢子卻是臉色大變,一臉驚愕。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了,說不定是你派人逼著玲兒說謊!”
徐銳哈哈大笑,朝守門侍衛點了點頭,守門的侍衛連忙拉開了房門,廂房不大,一眼便能看清里面的一切,只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裹在床單里,失魂落魄地縮在角落獨自啜泣。
“啊,不要!”
見房門一開,女子頓時驚叫一聲,背過身去,侍衛連忙關上了門,前后不過只有一兩秒的時間。
這一下鄉親們的最后一點疑心也去了,對“及時趕到”的官軍反倒生出一抹歉疚和感激。
唯獨那個漢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指著廂房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一定是你逼玲兒的!”
徐銳理也不理他,對眾人朗聲說道:“鄉親們,在下今日收到線報,說是有朝廷通緝的采花賊準備在這一帶犯案,這才能及時趕到,救下了玲兒。
只不過此賊武藝高強,與我等惡戰負傷,卻還是躍墻而走,我等本要追擊,卻被大家誤會,攔在了小院之中。
哎……好不容易才盯上了那惡賊,沒想到就這么一耽擱,又讓他跑了,現在……哎……說不得又有哪家的閨女要受其害了。”
徐銳說得痛心疾首,一眾鄉親們頓時低下頭來,羞愧不已。
“別聽他的!”
領頭的漢子憤憤道:“我親眼所見,就是他干的,大家別被他騙了!”
徐銳豁然抬頭,冷冷望著那漢子,歷喝道:“本官為證清白,連衣衫不整的受害者都破例讓你看了,你要阻攔官軍辦案,究竟是何居心,難道你和那淫賊是一伙的,鼓動鄉親鬧事,故意放跑了淫賊?”
此話一出,鄉親們頓時被他所惑,對那漢子怒目而視。
“李三,你這小子平日里便游手好閑,今日鄉親們好不容易信你一次,沒想到你竟為了讓淫賊脫身,誆騙大家襲擊官軍,看老夫不打死你!”
人群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性情剛烈了些,見李三仍舊咬住徐銳不放,頓時大怒,說著就要沖上來痛揍李三。
徐銳連忙帶著侍衛將他攔住,好言勸道:“鄉親們,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此事乃是本官公務,胡亂插手是犯了律條的,還請各位鄉親退出門外,讓本官處理,本官保證盡快將那淫賊捉拿歸案!”
聽徐銳這么一說,在場的鄉親們都冷靜下來,朝著徐銳深鞠一躬,然后被侍衛們緩緩請出了院子。
眾人見一場大難總算有驚無險,不禁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此時眼見大勢已去,鼓噪眾人的李三連忙小心翼翼地往后墻抹去,似是想趁眾人不注意,翻墻逃走。
“你想去哪啊?”
他剛剛摸到墻根,身后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
李三回頭一看,只見所有的連射弩都對準了他,不禁心中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