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冰絲錦長袍外表低調,唯有懂行之人方才明白其價值,說不定能助你融入當地的圈子,算是我為你此行準備的一件禮物吧。”
沒想到一件小小的袍子竟然還有這么多講究,徐銳忽然覺得手中之物重若千斤,心中泛起濃濃的感動。
“難為你為我操了這么多心。”
徐銳望著棲霞公主,由衷感嘆。
棲霞公主臉頰一紅,偏過頭去,局促道:“行了行了,婆婆媽媽,讓人看了笑話。”
徐銳莞爾一笑,也不客氣,小心翼翼地將袍子收好,背到了背上。
此時官道上又是一陣煙塵揚起,另一隊騎士也正朝著徐銳幾人的所在飛奔而來。
棲霞公主眼力極好,一眼便認出那是肅王的家將,笑道:“還是徐兄你面子大,出一趟門王爺公主都來給你送行。”
“哈哈哈,青梧也在,看來本王來得不是時候啊。”
徐銳還沒來得及說話,肅王便遠遠瞧見兩人,爽朗地長嘯一聲。
棲霞公主雙頰一熱,高聲道:“本宮踏青歸來剛好碰見徐兄出城,便聊了幾句,怎到了你嘴里便這般沒個正經?哪有你這么當哥哥的?”
她瞥了徐銳一眼,又道:“好了,你們聊吧,再不回去宮門便要關了。”
說完,棲霞公主瀟灑地跳上馬去,甩開韁繩,好似逃跑似地向長興城奔去。
肅王望了望她匆匆的身影,再看看徐銳背上的包袱,笑得更賊了些。
“行了,好不容易有點氣氛,都讓你給破壞了。”
徐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嘿,本王跑了十多里路專門來給你送行,到了還落不找一句好話,得得得,那我現在就走,去把你的青梧追回來。”
肅王一邊笑瞇瞇地打趣,一邊撥專馬頭,好似真的要走。
徐銳連忙拉住馬韁,苦笑道:“別鬧,算我說錯了還不成?”
“這還差不多!”
聽到徐銳服軟,肅王這才從馬上跳了下來,摸出一個酒道:“四哥說他不好來破壞你的逃跑大計,便不來送你了,正好我和徐兄單獨喝這壺壯行酒。”
說完,肅王拔開瓶塞,自己先“咕嘟咕嘟”喝了半壺,才把剩下的酒遞給徐銳。
徐銳哭笑不得地接過酒壺,一飲而盡,又把酒壺遞了回去,不客氣道:“酒也喝了,有什么禮物都拿出來吧,免得耽擱久了大軍走得太遠,我這個主帥追起來費勁。”
肅王刮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本王來送你便是天大的面子,還指望禮物?”
說完他一轉身,竟是跳上馬去就要回程。
徐銳一愣:“你這就要走?”
肅王理所當然道:“人也送了,酒也喝了,不走留著干什么?看你哭鼻子?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禮物,否則下一頓酒叫你喝到桌子底下。駕!”
徐銳大張著嘴,看著匆匆而來的肅王領著侍衛們隨風而去,連頭都沒有回。
“這家伙,跑十多里路還真的只為喝一壺酒啊?!”
半晌,徐銳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宏威十七年三月初三,天啟衛開拔,劍指西南。
大軍看似走得很急,除了武器裝備之外只帶了數日糧草,一應供給全由沿途各省府提供。
然而三天后有大批商隊從長興水門出發,幾十條滿載各種輜重的貨船迅速南下,目的地也是西川,星河集團的觸角隨著天啟衛第一次伸向了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