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都是一愣。
盧林山緊皺的眉頭舒展少許,點頭道:“若是鬼谷一門便說得通了,怪不得他學識通天,財力驚人,原來是那一家的人,如此說來,倒是不必將他和那些庸碌之輩混為一談。”
國字臉中年人,王家家主王彤禮點了點頭:“也許眼下便是個契機,若是真能和鬼谷門人搭上線,說不定能送幾個子弟拜入門下。”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鬼谷一門名聲太大,即便是千年世家也極為仰慕他們的名頭,若真能把家中的子弟送到鬼谷門下,恢復往昔榮光或許便能指日可待。
“哼,你們想得太簡單了吧?”
就在這時,年紀最大的崔家家主崔煥臣冷冰冰地開口道:“他的身份越是特殊,能力越強,就越是危險,你們就沒有想過,那小皇帝為何在這個當口派他來西川么?”
聽到崔煥臣的話,眾人的熱切頓時便被澆熄。
王彤禮皺眉道:“眼下南朝伐齊,小皇帝已經派了兵部尚書肖進武南下坐鎮,整合南線邊軍,看樣子一旦有戰事,肖進武便是北朝大軍主帥……”
癟嘴的鄭慕白接過話頭道:“按說這個時候,小皇帝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東南線的戰場才對,為何會另派一路欽差來我西川?”
盧林峰目光一凝道:“難道小皇帝已經發現了那件事,想要對咱們動手?”
“應該不會。”
王彤禮搖頭道:“若真要同咱們動手,又怎會只派區區一千人來?京中的那位大人有沒有消息?”
盧林峰搖了搖頭:“沒有,那位大人只說徐銳此來是不愿參與黨爭,至于還有沒有其他目的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他說徐銳此人不好對付,而且十分擅長偽裝,此番極有可能還有其他目的,讓我們把他盯緊了。”
王彤禮沉默片刻,說道:“聽說那小子只在新長安住了三日便帶著兵跑到了宮合府,該不會是為了斷咱們的財路吧?”
“哦!”
這話似乎提醒了眾人,大家都是面色一變,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林山,這里只有你和他接觸過,怎么看?”
一直沒有開口的崔煥臣問盧林山,眾人的目光頓時朝他望去。
盧林山皺著眉頭沉吟片刻,說道:“他給晚輩的感覺很怪,這一行絕口不提任何公事,不像是有什么秘密使命,倒像是優哉游哉地游山玩水。”
“越是這樣,才越令人憂心啊。”
崔煥臣的老臉皺成一團道:“那件事既是咱們的財路,也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絕不能出半點紕漏,最好派人去接觸接觸,看看此人是不是沖著那件事來的,若是可以爭取……”
說到這里,崔煥臣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雙無神的老眼往其他三位家主瞟去。
鄭慕白第一個接口道:“若此人可以爭取,鄭家愿意讓他參與進來,甚至分一杯羹,不過大小嘛,還要看這個鬼谷門人能拿出多少籌碼。”
王彤禮也點頭道:“王家也是這個意思,鬼谷一門足以和咱們平起平坐,分他一杯羹也不是不行,但光是不來壞事這點還不夠,他也得拿出咱們需要的東西才行。”
盧林峰杵著下巴,凝重道:“這都是后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出他來西川的真實目的,若真是那小皇帝的狗,想要對我西川不利,哼,即便是鬼谷門人,也要讓他有來無回。”
“那晚輩再去找他試探試探?”
見幾位家主決定再探探徐銳的底,盧林山試探著問了一句。
崔煥臣搖了搖頭:“不必,你是西川布政使,不宜主動往他這個欽差身上湊,否則既輕賤了身份,又會惹人懷疑。”
盧林峰點了點頭:“正是,凡事過猶不及,還是慢慢來得好,他不是年輕么,正好老夫已經找了個晚輩,準備去試試他的成色,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如此甚好!”
幾位家主同時點頭。
就在四家家主統一意見的時候,他們口中的徐銳正帶著偵察連,秘密潛入到宮合府西北的一條山溝之中,終于見到了上官不達,但上官不達的模樣卻讓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