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驚駭的是,這些人當中竟然還包括自己的絕對心腹,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老管家!
鄭慕白臉色一變,卻在此時忽然想起一事,又是渾身一震,驚呼道:“我明白了,今日之事乃是你的軌跡,你想故意惹事,把我騙出來!”
崔煥臣笑瞇瞇地點了點頭:“你這座莊子就好像堡壘,要攻進去可不容易,可若是將你引誘出來,擒賊擒王,那便簡單多了,只要你一死,鄭家群龍無首,還不是一盤散沙而已。”
“原來你早就打定主意要對我鄭家趕盡殺絕,可你別忘了,西川也有我鄭家一份,沒了鄭家的支持,你離敗亡也不會遠!”
鄭慕白強自鎮定下來,冷冷說到。
崔煥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仍舊輕笑著,淡淡道:“鄭老弟說得不錯,若是單靠我崔家起事,老哥哥我還真沒有底氣殺你,不過現在么,你鄭家已經沒有用處了。”
鄭慕白眉頭一皺:“你找來了其他外援?哼,不外乎就是那些幫你走私的西梁人,不過鄭家蔓延千年,雖被你打個措手不及,卻也不是你說滅就能滅的,逸晨,殺了他!”
眼下崔煥臣距離鄭慕白不過兩步,只要能殺了他,崔家便會比鄭家先亂,這是鄭家破局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何況誰都不知道鄭逸晨從小習武,距離一流高手已經不遠,崔煥臣身邊護衛雖多,但只要他出手夠快,夠突然,那些護衛便根本來不及阻攔,這便是鄭慕白最后的底牌。
“遵命!”
鄭逸晨點了點頭,右手手指一彈,一把巴掌大的匕首便出現在他手上。
“納命來!”
頃刻之間,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鄭逸晨低吼一聲,那柄匕首快如閃電,在半空劃出一道寒芒,不偏不倚直直刺入心臟,在場之眼見此景頓時更加震驚。
“你……”
崔煥臣仍舊笑瞇瞇的,鄭慕白卻一臉驚愕地望著插在自己心臟上的匕首,眼睛瞪得滾圓。
沒錯,這一刻鄭逸晨的確是殺了人,可他殺的不是崔煥臣,而是自己的爺爺鄭慕白。
“為……為什么……”
鄭慕白死死揪住鄭逸晨的衣袖,一點一點地往地上劃去,眼里既有驚愕,也有惶恐,更多的卻是不甘。
鄭逸晨面無表情地抽出了手,沉聲道:“爺爺,您別怪我,您的那一套根本行不通,崔家的外援太強了。
不過您也別擔心,崔爺爺答應我,您一死我便是鄭家家主,我的女兒會是將來的大漢皇后,家族的復興大業便讓孫兒替您完成吧。”
“你……你這個……蠢貨!”
鄭慕白倒在地上,鮮血不住地從胸前涌出,惡狠狠地吐出了最后幾個字,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鄭家哥哥,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如今咱們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今后還要多多仰仗于你啊!”
崔令申陰笑著走過來,沖鄭逸晨拱手到。
鄭逸晨為爺爺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皮,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看也不看崔令申一眼,只是掃了一眼還在驚愕之中的鄭家諸人,緩緩開口。
“如今我將帶領鄭家走向新的輝煌,還有誰不服我的,可以站出來!”
鄭家諸人面面相覷,紛紛驚恐地低下了頭,只有幾個稍有血性的長輩扭頭就跑,鄭逸晨二話不說,抄起一把鋼刀瞬息而至,將這幾人一一斬殺。
“哈哈哈哈!”
這一刻,崔煥臣看著滿身是血的鄭逸晨,得意的笑聲響徹大地。
而在百里開外,武陵王的三支親軍已經整隊完畢,鐘慶淵坐在高頭大馬上,傲立三軍陣前。
一個渾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在士卒的帶領之下,匆匆走到他的面前,雙手揭下了蓋在頭上的兜帽。
“西川崔家已經恭候將軍多時了,在下代表崔家送給將軍第一份禮物,那便是西川首府,新長安!”
說著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正是在萬福樓上被徐銳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崔家四代嫡子,崔令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