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些人,安歌只得有樣學樣,用徐銳金錢開道的手段,大筆賄賂負責盤查的守將,短短幾天砸出去六七萬兩之多,總算從西邊饒了個大圈,平安地來到了宮合府附近。
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但越是接近宮合府,安歌的心中便越是不安。
雖然他并有在軍中待過,但在徐銳的耳濡目染之下,安歌對軍政也不是一竅不通,從宮合府附近的情況來看,這里應該沒有戰事,即便有也早已停歇。
南朝大軍來得極為突然,自他離開天啟衛宮合府大營的時候,徐銳還沒有任何準備,等到敵人突然而至,絕沒有從容離開的可能。
然而若是天啟衛依舊堅守,那么此地便是戰場,定然是風聲鶴唳,大批南朝精銳都會向這里聚集,絕不會如此平靜。
難道少爺已經戰敗了?
安歌心中一寒,連忙把這些不祥的念頭拋出腦外。
“掌柜的,這邊有情況!”
一個二十七八歲,伙計打扮的人悄悄靠近安歌,低聲說到。
此人名叫唐鑫,原本是彪悍的西北士卒,被徐銳從邊軍中挑到了天啟衛。
徐銳對他出眾的武藝,以及沉穩的辦事風格十分欣賞,便將他留在了身邊,做了自己的親衛,這次安歌到新長安,他便是負責護衛安歌周全的頭領。
別看唐鑫年紀不大,戰斗經驗卻極其豐富,這一路上,若不是他悍不畏死,接連擊斃十幾個散兵游勇,安歌想走到這里只怕毫無可能。
聽唐鑫說得鄭重,安歌頓時緊張起來,右臂一揚,停下了車隊,然后叫上其他兩個親衛,跟著唐鑫往前走了一截。
官道兩側都是茂密的樹林,樹林下的溝渠中躺著一具尸體,尸體的頭顱不翼而飛,切口卻十分干凈,顯然兇手是個老手。
而最關鍵的是尸體的血液剛剛變成暗紅色,說明這具尸體才剛死不久。
“頭顱是軍中考功的憑證,因此砍頭是每個士卒的必修課,從手法上來看像是那些潰兵做的,而且這具尸體的手上生著厚厚的繭,看樣子也是常年握刀之人,十有**也是潰兵的一員。”
唐鑫指著尸體,凝重地說。
安歌抬起頭向前方望去,只見前方百米開外便有個一百八十度的急彎,從停車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彎道另一邊的情形。
“是自相殘殺么?看來前面的彎道很可能有埋伏,咱們折頭,換條路走。”
安歌沉思片刻,凝重地說。
就在這時,唐鑫的臉色忽然大變,一句“小心”還未說得出口,突然從他身后的樹叢內竄出一個身影,一腳踢在他的后背上,將他踹出幾米,身邊的其他兩個親兵也突然雙眼一翻,緩緩軟倒下去。
接著一柄冰冷的刀鋒從安歌脖子背后繞了過來,死死抵住他喉嚨,一個冰冷的聲音像是寒風一般,刮進了他的耳膜。
“我們是來討糧的,敢發出聲音,你就會死!”
這一切來得十分突然,直到聽到這句話安歌才反應過來。
可是他一聽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震,一句“是你!”脫口而出,竟完全無視了那聲音的警告。
一聽安歌說話,抵住他喉嚨的刀鋒頓時狠狠切下,似乎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