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陵親軍的驕傲怎么可能接受失敗?所以出問題的一定是暗棋!
盧東卿一咬牙,“倉啷”一聲拔出了長刀,惡狠狠地朝瞞天逼去。
一眾將領饒有興致地望著他,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而瞞天卻只是冷笑一聲,身子動也不動,抬起眼皮朝鐘慶淵看去。
“住手!”
帥案后的鐘慶淵終于開了口,吐出兩個字之后便是一聲長嘆。
“戰局受挫,說穿了都是我這個主帥的責任,兄長就不用這般維護我了。”
盧東卿身子一頓,豁然回首道:“決戰的計策雖然是大帥定下的,但商議之時眾將都已首肯,若不是暗棋情報不準,咱們早已全殲敵人,怎么能說是您的責任?”
眾將連連點頭,就連一言不發的寂滅軍指揮使童揚也道:“這次突襲北國,并非我軍作戰不利,而是那個叫徐銳的小子接連弄出了什么神弩和火炮,打了我軍一個措手不及,絕非將軍之過!”
鐘慶淵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勝即是勝,敗即是敗,我武陵親軍從來都只以結果論英雄,此次鐘某頭一次獨自領兵便遭逢重大挫折,承蒙諸位不棄,對鐘某一再維護,鐘某感激不盡。
不過事已至此,鐘某無法自欺欺人,也許從一開始鐘某的戰略便出現了偏差,所幸現在修正還來得及,這一戰的主動權仍舊握在咱們手中,只要一鼓作氣,咱們仍有機會一戰滅掉北國!”
聽他這般說來,眾將都冷靜下來,盧東卿收起長刀,狠狠刮了瞞天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問道:“大帥說此戰戰略不當,不知接下來要如何打算?”
鐘慶淵道:“徐銳此人詭計多端,詭譎手牌層出不窮,所率不過區區千余人,卻硬是憑借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器,將咱們拖在西川十余日之久……”
說到這里,童揚點了點頭,接口道:“大帥說得是,無論是連射弩、天啟戰車,還是威力巨大的火炮,都是我軍聞所未聞之物,而且偏偏威力巨大,效果甚好,也怪不得我軍如此吃力。
說起來也是本將失職,等此戰結束之后,本將定當仔細研究這些武器和戰法,下次若再遇上,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童將軍不必自責,我等共勉便是。”
鐘慶淵點了點頭,繼續道:“徐銳不過區區千人,如今更是已經被我軍打殘,躲在山林或城池之中,憑借火炮等物或許還有些棘手,但只要我軍不去正面強攻,他便掀不起風浪。
而要想一戰而下,滅掉北朝,我軍便需要確保襲擊的突然性,時間有限,我軍耗不起,與其被徐銳這點人馬拖在西川,不如盡快北上,直指敵巢。”
眾將聞言微微點頭,其實大家也都是這個意思,只不過一來徐銳因為流青山一戰,已經成了武陵親軍之恥,眾將都想除之而后快。
二來也是因為那一戰,武陵親軍對徐銳也算刮目相看,將這么一個禍害留在后方,無論如何都不踏實,這才會被徐銳以區區千人拖住數日。
“大帥是要我軍立刻越過天河關北上么?”
盧東卿沉聲問到。
天河關與流青山一戰的峽谷何其相似,作為親眼目睹了那一戰慘狀的人,只要一想起徐銳手上的天雷,盧東卿便對天河關后的峽谷十分擔憂。
鐘慶淵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望向了瞞天。
“徐銳身邊的那顆暗棋還不能用嗎?”
瞞天搖了搖頭:“兀鷲是棋主親自關注的棋子,好不容易才混到了徐銳身邊,此次送出火炮陣地的情報已經是在下自作主張,冒了天大的風險,若是再因此出了什么閃失,在下擔當不起。”
鐘慶淵一愣:“你說兀鷲是棋主親自關注的棋子?據本帥所知,棋主雖是暗棋之首,卻已經久未露面,暗棋眼下乃是由兵部侍郎薛啟瑞所掌,為何還有棋主親自關注的棋子一說?”
瞞天頓了頓,似是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解釋道:“此事也不算機密,只是外人知之甚少,既然大帥問起來,那在下便解釋一二。
暗棋從來都是由棋主掌管,只不過棋主受命王爺,去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沒有那么多時間掌控全局,所以才讓薛侍郎作為王爺和暗棋的中間人,方便暗棋在王爺手中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