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異頓時大怒:“眼下黑旗、寂滅兩軍已被打殘,正是乘機消滅他們的最好時機,這個時候你防得哪門子守?”
肖進武苦笑道:“不成了,犀角軍已經趕到,他們正在十五里外擺出進攻姿態……”
“什么?!”
劉異臉色一僵。
肖進武繼續說道:“我軍雖然得勝,卻也是慘勝,眼下已經失去了戰斗力,若是犀角軍這個時候發起進攻,勝負猶未可知。”
劉異搖了搖頭:“敵軍大敗,士氣必然低落,犀角軍有膽子在這個時候突襲我軍?”
肖進武道:“本帥也覺得他們應該是故作姿態,目的是為了接應被擊潰的黑旗和寂滅兩軍退出戰場,可是我軍的情況實在太過糟糕,本帥實在不敢在賭了……”
“小氣!”
劉異怒道:“既然已經賭了一整場,還在乎這點賭注?既然你不敢去,老夫自己帶人去!”
說完,他便要領著親兵去集合人馬。
“劉將軍,還有一件事。”
就在這時,只聽肖進武一臉陰沉,但語氣平靜地說出了另一句話。
“剛剛收到了東南的軍報,身在北齊的數十萬南朝精銳終于動了,他們繞過流青山,出現在涇陽附近的隘口,極有可能對東南戰線發動突襲,而且據說這一次武陵王本人并未在西線的武陵親軍之中,而是在東線的南朝精銳里。”
“什么,你確定嗎?”
聽到這句話,劉異瞬間臉色慘白。
他拋下東南戰線,便是在與南朝對賭國運,最擔心的便是東南的那幾十萬南朝大軍趁虛而入。
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待在北齊久久未動的南朝大軍竟然在這個時候動了。
兩位主帥都是一臉凝重,再也沒有閑心去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王懿。
另外一邊,春朝河上,徐銳的天啟衛正在將天啟戰車和火炮裝船。
之前的為了盡快卸下物資,安歌和徐銳合演了一出“百舟擱淺”的好戲,只是這樣一來卸下物資是快了,但要把船拉回深水可就難了。
在天啟衛參戰的這段時間,安歌和袁子雄想盡了辦法才將一部分船只拉回深水,但更多的船卻是就此破損,再也無法使用。
不過天啟衛人少,十三四條大船也已經勉強夠用,沒有耽誤徐銳的下一步行動。
大船之上,徐銳坐在船頭吹著徐徐的江風。
安歌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突然問道:“聽說最近的時候您離劉老將軍只剩七八里路,這么久沒見了,真的不去和老人家報聲平安么?”
徐銳木然地搖了搖頭,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終于可以緩慢地控制脖子上的肌肉。
“這一戰是打贏了,但戰斗還遠未結束,相見不如不見,否則天啟衛一旦被大軍統屬,很多不好去做的事就真沒法做了。”
“少爺究竟想要做什么?”
安歌不解地問。
徐銳想起了韓琦和他口中的秘密,沒有開口解釋,只是問安歌道:“你這次去京城,最后一站應該是去找李鄺,他是如何回復你的?”
安歌道:“李鄺聽說少爺的要求,毫不猶豫地答應派人。”
徐銳微微點頭:“那些人靠得住嗎?”
安歌道:“李鄺說都是錦衣衛的暗樁,在花名冊上沒有記錄,不但絕對可靠,而且任誰也查不出來。”
“好!”
徐銳滿意地笑了起來:“讓他們幫我去辦件事,這件事要絕對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