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幀牛眼一蹬:“我兒率領一萬人馬,力戰徐銳十萬大軍,最后還能只身殺出重圍,此乃何等英雄,哪像你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平日里就會買醉狎妓,見到殺雞都要退避三舍,怕是敵人一來自己便撞墻而死,你也好意思說死戰不退?!”
“崔長幀,你敢這般詆毀我兒!”
崔長虹大怒而起。
崔長幀怒目逼視,一步不退,其余諸人各有立場,眾說紛紜,大堂之上頓時亂成一鍋粥,好好的會議竟變成了家族扯皮。
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崔家雖是千年世家,卻久不在朝堂,沒了那股官宦底蘊,反而多了些民間世俗。
眼下崔家攫取西川大權,每個人雖然都搖身一變成了官僚,但骨子里卻還是家里的少爺老爺,以致大多數人還是在用管理家族的那一套來管理西川。
“夠了!”
崔煥臣重重一拍桌案,紛亂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他掃視眾人一眼,冷冷道:“看看你們成什么樣子,敵人還沒到,就開始自相殘殺了?”
一眾崔家子弟頓時低下頭來,崔長幀與崔長虹二人相互刮了對方一眼,也都閉口不言。
崔煥臣冷笑一聲,目光在眾人頭上一一掠過,痛心道:“一個個平日里都嫌手上的權利不夠大,人不夠多,事情一來卻都相互推諉,沒有一個能堪大任,老夫平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一個像樣的兒孫,全都是不成器的飯桶!”
老祖宗發怒,一眾子弟頓時心中恐懼,可被父母長輩這般訓斥,難免會心生不忿。
崔長幀小聲嘀咕道:“都是自家子弟,平日里無論生意還是關系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您也不能一股腦都否了不是?”
“閉嘴!”
崔煥臣聞言大怒:“你們也好意思說井井有條?若沒有老夫苦苦撐著這個家,就憑你們這些不成器的蠢才,崔家早就敗了!”
見老爺子氣得臉紅脖子粗,眾人渾身一抖,都不敢再說。
崔煥臣恨鐵不成鋼地掃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趴在地上的崔令辰身上,咬牙道:“下令全軍收縮防御,徐銳不好對付,無論他有多少人嗎,在情況探明之前盡量避免與他決戰,以免被其迅速蠶食。
至于崔令辰,先將他壓下去好生看管,此事非同小可,老夫還得與留守將軍商議過后再做決斷。”
說完,崔煥臣也不管在場眾人,在老管家的攙扶下起身離席。
“爺爺,爺爺!”
崔長幀擔心兒子受苦,還想再求,卻被老管家橫了一眼,心中一寒,連忙閉上了嘴巴。
崔令辰趴在地上哀求地望著崔長幀,崔長幀卻毫無辦法,只得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數百里外,徐銳站在山頭上望著下方緩緩退走的崔家主力,哈哈大笑道:“你們看吧,崔令辰開始起作用了。”
“大帥果真神機妙算,沒想到隨手落下一子也能成一步妙棋!”
曹思源幾人站在徐銳左右,無不滿臉喜色。
徐銳卻擺擺手道:“你們幾個兔崽子,少給我戴高帽,安歌,那人聯系得如何了?”
安歌道:“暗樁們已經接上了頭,就這兩天的事。”
徐銳雙目一凝,點頭道:“好,且看我如何收拾崔家,害咱們損失了這么多兄弟,這次我要叫他們連本帶利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