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又問林紹東。
林紹東點了點頭:“派去的人剛剛回來,安歌先生還算鎮定,長興府也沒有動刑,他對案件的描述和李春一模一樣。”
此時眾人剛好走到茶樓二樓的樓梯口,徐銳仔細觀察著走廊的情況,天字甲號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距離樓梯很遠,但站在樓梯口便能透過一條直線的走廊看清門口的情況。
事情發生之后,長興府雖然沒有封了茶樓,卻留下了幾個差役把案發的天子甲號房間看管起來。
徐銳朝房間努了努嘴,曹思源立刻帶著幾個侍衛朝房間走去。
“喂,你們是什么人?”
守在房間門口的差役見幾人氣勢洶洶,連忙出聲詢問。
“侯爺辦事,閑人退讓!”
侍衛掏出冠軍侯的令牌在差役們眼前晃了晃,然后一把將他們推開,幾個差役很有眼力見兒,見是徐銳親自來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乖乖地讓到一旁。
曹思源站在門口朝屋里仔細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危險,這才對徐銳道:“大帥,這里便是案發現場。”
徐銳點了點頭,走進了這間天字甲號房間。
房間大概有十多平米大小,正方形,中間擺著一張老樹根雕成的精致茶桌,四周都是淡雅的植物和字畫,正北面的墻上有一扇窗戶。
整個房間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了人,也沒什么特殊。
死者的尸體已被長興府的人運走,地上的血跡卻還歷歷在目。
血跡大約有臉盆大小,印出了受害人的一小半尸體輪廓。
徐銳沿著血跡小心翼翼地饒了一圈,又在不遠處的墻壁上發現了一串血滴,墻角還有半個帶有擦痕的腳印,腦海中漸漸浮現一副畫面。
兇手從背后接近受害人,距離受害人還有大約一步的時候,也許是兇手喊了受害人一聲,也許是受害人聽到了動靜,總之他回了頭,兇手便在此時一刀插進了受害人的心口。
隨后兇手立刻將刀拔出,他的速度很快,令刀刃上的鮮血飛濺到了墻壁上。
受害人正面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他的腳正好蹬在墻角,臨死時的抽搐讓他的鞋底在墻角留下了帶擦痕的腳印。
想到這里,徐銳朝曹思源招了招手:“叫個差役進來!”
曹思源點了點頭,立刻從外面把領頭的差役提溜進屋。
差役臉色不太好看,似乎十分畏懼徐銳,進門之后便立刻行禮道:“小人長興府捕快馬三,見過侯爺。”
徐銳沒有理會他的緊張,淡淡問道:“你們抓人時是否動過屋里的東西?”
馬三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小的們也知道要保護證據,何況在得知安歌先生的身份之后,兄弟們都客氣得很,安歌先生也很配合,所以眼下屋里的一切都和我們剛來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聞言,徐銳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將馬三帶出去。
曹思源走到徐銳身邊,一臉關切地問:“大帥,有什么發現嗎?”
徐銳的臉色愈加陰沉:“從痕跡上大致已經能確定這里便是第一案發現場,不是事后偽造。
周圍的桌椅十分整齊,說明死者和兇手是熟人,在看到兇手的一瞬間,死者并未因驚慌而碰倒桌椅。
而兇手很有經驗,出手之后一刀斃命,除了身體本能的抽搐,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掙扎和搏斗的痕跡。”
“這么說事情對安歌很不利了?”
曹思源驚訝到。
徐銳點了點頭:“的確做得太完美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就算我是差役,恐怕也會相信安歌就是兇手……”
“這怎么辦?”
曹思源急到。
徐銳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這時,林紹東匆匆走了進來,低聲道:“大人,方才屬下盤問了茶樓的幾個伙計,有些新發現,請您過來看看。”
“哦?”
徐銳聞言精神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