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源和林紹東見狀頓時大驚,誰能想到堂堂的長興府尹,長公主的駙馬爺,竟會對一個年紀輕輕的家伙這樣恭敬。
徐銳朝周圍掃了一眼,只見所有侍女、下人全都沒有異色,顯然他們早就知道這間屋子里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徐銳淡淡一笑:“原來不止秋大人,整個長興府都是你們的據點。”
小胡冷哼一聲:“早就知道的事便不必再說了,我現在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看破此事的?”
徐銳緩緩坐了下來,提起茶杯一飲而盡,這才笑道:“長興府幾次三番與本候作對,考慮到秋大人乃是勛貴集團中的一員,這原本沒什么奇怪。
可怪就怪在長興府對本候的態度若即若離,說要害本候吧,卻又扭扭捏捏,說想與本候改善關系吧,但每次出了幺蛾子總有你們的身影,倒像是想主動引起本候的主意。
所以本候上次與太子交鋒,故意沒去找你們的麻煩,便是想讓你們放松警惕,再度出手,這才方便露出馬腳。”
小胡聞言沒有絲毫意外之色,淡淡道:“那我們在此案上又是如何露出馬腳的?”
徐銳笑道:“你們什么都好,就是自己太糾結,明明想來巴結我,卻又放不下身段面子,最后弄得不歡而散。
你想想,長興府通過這樁冤案與本候眉來眼去,欲拒還迎的態度不正好同你們對本候的態度一致么,只要看破了這樁冤案的真相,便能輕而易舉地聯想到你。”
“你已經看破了此案的真相?”
小胡雙眼微瞇,難以置信到。
徐銳點了點頭:“這有何難,不過是有人機關算盡,想要對本候不利,正好被你們加以利用而已。”
小胡臉色微微一變,卻仍不松口,問道:“既然侯爺已經看破了真相,那不妨說來聽聽。”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么。”
徐銳冷哼一聲:“也好,那本候便從頭說起。
此案之中真正的歹人不是安歌,也不是長興府,而是約安歌密談的彭掌柜,也就是本案的死者!”
“什么?!”
此言一出,還不等小胡反應,曹思源和林紹東便是一愕,難以置信地驚呼出口。
小胡的臉色愈加難看,冷冷道:“繼續!”
徐銳淡淡笑道:“原本此事乃是彭掌柜算計安歌,先用誘人的利益吸引安歌的注意,然后等安歌上鉤,便約他到茶樓密談,想要對他不利。
那間茶樓定是他們掌握的產業,原本以為應該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出了岔子,所以事發之后,老板連善后都來不及便匆匆跑路,為的就是不想讓本候順藤摸瓜,找出更大的魚。
如果本候所料不錯,那茶樓的老板和所有知道內情的伙計此刻都已經被人滅了口。
扯遠了,說回此案。
本候猜測,對方處心積慮匆匆布局,原本應該是想殺了安歌,然后制造成一起無頭公案,好讓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這個案件上。
也有可能是因為安歌的角色太過重要,而我近來發展得過于迅猛,他們想通過除掉安歌來阻擋我的腳步。
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想到原本安排來殺掉安歌的那個刺客會是你們的人。
你們早就洞悉了他們的所有圖謀,卻隱而不發,將計就計,只做了一點改變,那便是把死者從安歌變成了布局的彭老板!
所以事實上安歌的命是你們救下來的,這個人情我記著。
這便是盡管你們后來想要利用此案陷害安歌,來報復我上次在西川的殺人之仇,但我卻仍舊愿意坐下來,同你們說這么多話的原因!”
聽到這番話,小胡已是臉色鐵青,卻仍舊抱著一絲僥幸道:“這都是你的猜測,證據呢?”
徐銳淡淡笑道:“想要證據還不容易么?那便聽我把案件從頭到尾分析一遍好了!”
見徐銳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小胡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