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人之后,兇手迅速把兇器放到安歌手上,然后躲到天字甲號門外,那面偽裝成墻壁的木板之后。
等彭掌柜的同黨報案后,長興府的差役上樓,吸引了天字乙號門口的侍衛到樓梯口與差役交涉,兇手便趁機迅速將木板往后拉,露出了被藏起來的天字甲號房間。
隨后侍衛與差役一起返回,侍衛是第一次來茶樓,理所當然會把那面最顯眼的墻壁當作參照物,忽略掉仍然掛在天字乙號房間上的假門牌,直接來到真正的天字甲號方面門口。
侍衛的敲門聲喚醒了昏迷的安歌,安歌乍見手上那把帶血的刀,以及倒斃在一旁的彭掌柜,頓時驚呼出聲。
門外的侍衛和差役聽見驚呼立刻破門而出,正好看見了驚慌失措,一臉駭然的安歌,于是便立刻被當成了兇手。
當時現場一定亂做一團,所有伙計都會被騷動吸引而來,兇手便混在其中,趁機換回天字乙號上的門牌,然后把堵住天字乙號窗戶的機關除去,打開了那扇無法打開的窗戶。
天字乙號窗戶上還留著些許痕跡,那便是證據。
整個案件的發展便是這樣,如何,我有說錯什么嗎?”
一口氣把所有推論全部說完,徐銳笑瞇瞇地望著小胡。
林紹東和曹思源早已張大了嘴,徐銳查案的時候他們也在,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他們還一頭霧水,徐銳便已經看破了所有的關節。
小胡臉色鐵青,愣了好久才由衷地感嘆道:“原本我以為此案順水推舟,天衣無縫,沒想到竟被你一眼看破,徐銳,你為何會如此恐怖?”
徐銳輕笑著搖了搖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彭掌柜以為天衣無縫,所以才被你們利用,你們也以為天衣無縫,所以才會被我看透。
其實這世間哪有真正天衣無縫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小胡聞言,突然笑了起來。
徐銳眉頭一皺:“你笑什么?”
小胡笑道:“你說得對,這天下的確沒有天衣無縫之事,但還要加上一句,因為你覺得自己的推論天衣無縫,所以才錯了三點!”
“哦?”
徐銳笑道:“不知我錯了哪三點?”
小胡得意道:“第一,此案的死者不是一人,而是兩人!之所以現場只留下了一個死者的痕跡,是因為動手的人如果不想,完全可以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第二,對方絕非泛泛之輩,要想真正做到順水推舟,便不能留下任何破綻,所以殺人的刺客并不是我們的人,我們是從其他渠道獲悉了整個計劃。
那第二個死者便是原本準備殺人的刺客,只是在他動手的一瞬間,被真正的兇手干掉,彭掌柜聽到聲音這才回頭,可是兇手武功太高,他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案發現場才看不到他掙扎的痕跡。
第三,你說酒樓的老板現在多半已經被殺,又猜錯了,因為酒店的老板便是真正的兇手,而他現在就坐在你的面前!”
徐銳聞言眉頭一皺:“原來此事竟是你親自動的手,難怪,以你的武功,的確能做到天衣無縫。”
小胡又是一陣大笑:“你也不是算無遺策,至少我還是勝了了你半子!”
徐銳聳了聳肩:“這些細枝末節重要么?”
“當然重要!”
小胡陰沉地說:“只有和你平起平坐,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說出合作的條件,否則你我雙方的合作從一開始便不會平等。”
徐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吧,看在你們救了安歌的份上,這次我便讓你們說說條件吧。”
小胡聞言頓時大喜,立刻搜腸刮肚,準備把早已打好的腹稿搬出來,卻沒有注意到徐銳的嘴角掛上了一抹似笑非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詭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