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驚愕之后,二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問。
此時,二人仿佛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李鄺臉色一沉,一把拉住徐銳的手腕道:“隔墻有耳,你跟我來。”
徐銳點了點頭,此地雖然無人,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暗中監視的人,無論有什么話,都不能在這里說。
李鄺從背后的小逗里掏出一個斗笠戴在徐銳的頭上,然后領著他走出巷口,左右看了看,神不知鬼不覺地匯入了人流之中。
徐銳跟著李鄺在新界城中七拐八繞地走了半天,穿過好幾條骯臟喧鬧的窄巷,最后終于來到一個人聲鼎沸的小酒館中。
小酒館名曰醉月,說是酒館,其實就是個大帳篷,里面擠滿了各種各樣的酒客,大多是來做生意的幫傭,以及一些沒有多少錢的低級武者。
沒錢又失意,今朝有酒今朝醉恐怕也是他們唯一的樂趣了。
二人走進酒館,默默穿過喧鬧的酒客,來到酒館的角落,一個漢子好似喝醉了,臉上蓋著草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李鄺走到他身邊,假裝不經意地跺了跺腳,徐銳注意到他跺腳的頻率很特別,應該是個晦澀的暗號。
那個蓋著草帽的漢子似是伸了個懶腰,身子微微一翻,帶起了身后的一層帳簾。
李鄺四顧一周,見無人注意,便一把拉住徐銳,從那漢子身后的帳簾里鉆了過去。
等二人走后,那漢子又一翻身,恢復了原樣,角落里的帳簾縫隙立刻不復存在。
“大人!”
二人穿過帳簾之后便來到一個酒窖,幾個正在搬酒的伙計立刻起身朝李鄺行禮。
李鄺擺擺手,朝幾人比了一個手勢,幾人立刻搬開存酒的大壇子,掀開地上蓋著沙土和地毯偽裝的木板,露出一個大洞。
“你們守好這里!”
李鄺朝幾人吩咐一句,然后隨手拿上一盞油燈,又給徐銳遞了個眼色,便領著他鉆進了地上的小洞。
小洞里黑漆漆一片,眼前的通道大概只能勉強容納一個成年男子佝僂著前進。
徐銳跟著李鄺走了大約十幾米,轉過兩個彎,終于來到一個十幾丈大小的地下密室。
“好了,這里應該是安全的。”
李鄺將油燈放在密室中央的木桌上,對徐銳說到。
徐銳一邊打量著密室的環境,一邊笑道:“看來你們錦衣衛在這新界城已經經營了不短的時間,也虧得你口風那么緊,竟是連一點消息也沒透露給我。”
李鄺翻了個白眼道:“誰知道你會丟下大軍不管,跑到這么一個鬼地方來?再說了,我也是剛剛接手這里,就算想和你通氣也沒那個時間。”
“剛剛接手?”
徐銳微微一愣道:“我記得半年前我從長興城出發的時候,你剛好早我幾天奔赴南線戰場,去確認武陵王的大軍動向,這么說你當時不是掩人耳目,而是直接從南線來到這的?”
李鄺點了點頭:“接到了圣旨,用了兩個月,跑死了不知多少匹馬才終于趕到了這里,沒想到才來沒多久就發現了你。”
徐銳眉頭一皺:“是圣上親自下的旨,看來這座新界城不簡單吶。”
李鄺冷哼一聲:“何止不簡單,這里簡直可怕!”
“哦?”
徐銳又是一愣:“此話怎講?”
李鄺下意識地左右看看才道:“這里藏著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