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說完訕訕地笑了起來,棲霞公主撇撇嘴,顯然這番話她是一個字也不信。
但閆盛卻是信了,哈哈大笑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似這等上乘的刀法就是一流高手見過的也絕不會多,徐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不忘,請徐兄受在下一拜!”
說著,閆盛便要從床上爬下來,向徐銳行大禮。
徐銳連忙阻攔道:“閆兄你這是干什么,所謂寶劍贈英雄,這東西之于你是寶貝,落到我手上便是一文不值了,更何況這本就是你用性命拼下來的東西,若再行大禮,在下實在心中有愧。”
閆思琪看看哥哥,又看看徐銳,再看看閆盛手里那一疊簡陋的白紙,頓時愣在當場。
眼看閆盛態度堅決,棲霞公主和徐銳一起好說歹說才把閆盛重新扶回了床上,免了一場尷尬的大禮。
起身的時候,棲霞公主用胳膊碰了碰徐銳,徐銳心領神會,在她耳邊輕聲道:“是肖進武肖尚書的一門刀法,傳自武圣洪大都督,之前我練劍時他給我做參考的,方才正好找了個地方默寫出來給閆兄。”
棲霞公主恍然,瞟了徐銳一眼,笑道:“你把肖尚書的東西轉手送人,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你的麻煩?”
徐銳笑道:“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總不能還當個守財奴吧,要是那樣,改日我趕一輛大車,到他家里把他從我那搶過去的東西都搬走,看他晚上還能不能睡得安穩。”
“你簡直就是活土匪。”
棲霞公主翻了個白眼,輕輕掐了徐銳一下,小聲說到。
徐銳笑了笑,又對閆盛道:“閆兄,我有些話想同你單獨講講。”
此言一出,棲霞公主立刻朝閆盛行了個禮,轉身朝房間外走去。
徐銳又望向閆思琪,她卻同個木樁一般站在原地,直到閆盛道:“妹子,你先出去,我和徐兄有些話說。”
閆思琪不滿道:“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么事非得私下說?何況你我兄妹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讓你出去就快出去,哪那么多話?”
徐銳翻了個白眼,不滿地說。
“你!”
閆思琪雙目一瞪,心中頓時燃起一股無名之火,冷哼一聲,一跺腳出了門。
等屋子里就剩二人之后,閆盛忽然笑道:“徐兄是想勸我回鄉吧?”
徐銳一愣:“你猜到了?”
閆盛嘆了口氣道:“徐兄一路為我著想,這還有什么猜不到呢?
想我閆盛一直自負武功小成,足以為族報仇,甚至馳騁天下,卻沒想到最后卻成了井底之蛙,若非一路得徐兄關照,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如今得到這部秘籍當然應該回鄉修習,以免誤人誤己啊。”
徐銳搖頭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閆兄年紀輕輕便能有這般成就已經十分難得,只不過你為人過于方正,不適合這險惡的江湖,又何必一定要選條令自己泥足深陷的路呢?”
閆盛苦笑:“徐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滅族之仇不共戴天,在下即便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報,就不必勸我了。
不過經過這次之后,我也算看清了自己,我可以答應你,今后若沒有絕對的把握定不會出山報仇!”
徐銳點了點頭:“也罷,你能這么想總歸比白白送了性命強。”
說著,徐銳語氣一頓道:“閆兄,這些日子承蒙關照,在下銘記于心,本想與你兄妹共游幾日,奈何心里總有事記掛,今日恐怕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閆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是了,徐兄還有大好的前程,如今你我已各自確定歸處,自然是到了該分別的時候,只是可惜你我一見如故,卻沒有時間促膝長談,實為人生一大憾事啊。”
徐銳聞言沉吟片刻,突然把手伸進口袋摸到一個銅板,然后用雙指將銅板夾成兩半,取出其中的一半遞給閆盛。
“我家親戚在星河集團有些關系,你若想找我便拿著這半枚銅錢,去星河集團旗下的任何一間商號,他們會帶你來見我的。”
閆盛接過銅板笑了起來:“等我武學精進,定來與徐兄把酒言歡!”
徐銳點了點頭:“一定!山高路遠,就此別過!”
閆盛起身抱拳,鄭重道:“再見!”